若真想做一件事,总有法子,皇阿玛若是不同意,我就以削发为尼做威胁,再不济还有旁的法子,总有一个管用的,本就是被捆绑的姻缘,他和我都努力过,然而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那么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退婚,放他自由。”
额驸和公主这事儿,东灵也说不好谁对谁错,只能说两人的气性都较烈,受不得一丝委屈,又自以为是,才导致误会弥深,总觉得自己是为对方好,其实他们都没有真正明白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额驸以为两人尚未成亲不该太亲密,偏偏公主认为不亲热就是没感情,而公主认为婚事对额驸来说是束缚,打算退婚让他寻找适合他的姑娘,殊不知额驸只是吃三王子的醋而已,局外人看得通透,唯有局内人糊涂,也许真如公主所言,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容易自卑吧!
依照公主之意,是打算等安南王走之后再提退婚,可安南王应该会留下给皇帝贺寿,寿诞在八月十三,还得再等将近二十日,指不定这当中还会有什么变故呢?东灵只盼着额驸赶紧想法子哄哄公主,两人快些和好,早日成亲,她也就不必跟着担惊受怕。
故作洒脱的说要退婚,实则心里的苦楚只有容悦自己晓得,躺在帐中的容悦看着手掌所缠的纱布,内心一片茫然,来这儿几个月,她从未像此刻这般黯然神伤过,
她究竟想要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不想再这么继续闹下去,争执实在太累,也许她真的不适合恋爱,一旦有什么不愉快,就容易一直想着那件事,煎熬得无法安眠,她还以为恋爱都是甜的,尝过之后才知烦恼和痛苦远大于甜蜜,既然玫瑰是带刺的,何不放手呢?免得鲜血淋漓,越陷越深……
思量至半夜,辗转许久,她才被眼底的酸涩击败,闭眸入眠。
次日醒来,用罢朝食之后她也没出门,就在屋里休养,脚上的伤倒也不严重,勉强也能走几步,奈何她的身份摆在这儿,有一点儿小毛病都会被格外重视,小题大做,都不许她动弹。
无趣的她只得拿起话本看看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越看越心酸,干脆换了本鬼怪杂谈,正沉浸在那诡异的气氛当中,忽闻丫鬟来禀,说是安南三王子求见,原是严飞念她崴了脚,便带了补品过来看望,顺道儿探听情况,
“昨天我已经跟丰绅殷德解释清楚,怎样,你俩和好了吧?他没再恼我吧?”
得知她打算退婚,严飞难以置信,“人生苦短,不可蹉跎啊!原先你就没谈过恋爱,如今穿越到古代,好不容易有婚约,有人娶,你居然要退婚?”
这前后反差的态度她反倒不能理解,“之前是谁警告我不要嫁给他,这会儿你又变卦?”
“这不一样,”严飞不是内疚嘛!“娄子毕竟是我捅的,你们若是因为旁的事退婚也就罢了,偏偏是因为我的玩笑而闹成这样,如我这般善良的人,心里过意不去啊!”
“我又没怪你,你少掺和。”不想再提此事,容悦端起了茶盏,请他品品这毛峰。
这事儿不解决,他哪有心情喝茶!正欲再劝,外头又来了人,是一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疾步进来报信儿,
“公主,额驸今日当值,晌午用膳之际他一个人躲在船上喝酒,这会儿已然喝醉,愣是不肯下船,可河中风大寒凉,如他这般饮罢酒睡在那儿定会着凉,再者说,万一皇上找他,也不好交代啊!奴才实在劝不住,只得来请公主过去劝劝。”
当值怎能饮酒?他这是闹哪样?容悦甚感头疼,东灵忙在旁劝道:“公主,奴婢陪您过去瞧瞧吧!额驸喝醉若是被皇上知晓可不好,千万不能任由他闹腾。”
缓缓侧首,容悦很想问一句,“那会儿是谁嘱咐我不要乱走,现在又要我去劝他?你们这一个个前言不搭后语,不觉得脸疼吗?”
还真的是她,心虚的东灵讪笑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公主出去可以坐辇,倒也不影响伤势。”
这么巧?他醉了便有小太监来找公主?依据严飞对男人的了解,丰绅殷德八成是在做戏,不过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契机,于是也在旁跟着起哄,“其实没必要闹得这么僵,退不退婚另说,好歹先过去把人劝下船。”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有惊喜吆!
☆、第三十四章
这人最近越来越没分寸, 容悦本不想管, 可一想到他醉了酒躺在船上又有些于心不忍, 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坐辇赶至采菱渡, 而今的荷花已然盛放,容悦不禁回想起曾在此处偶遇殷德, 那时的她还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每每瞧见他便十分欢喜, 日子也过得十分平静, 尚无任何忧虑,时隔一月,再来此地,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奈何光Yin不能倒流, 许多事发生了便无法挽回。
恰逢一阵凉风吹来, 吹散飘飞的思绪, 容悦再不驻足感慨,由东灵搀扶着小心登船, 识趣的东灵没进去, 只在外守着。
此处为了方便采菱,且不伤到附近的荷花, 置备的皆是小船,船舱并不奢华,前后只有珠帘作挡,四周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