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
甄兮如今既已改变心态,自然很乐意参与这样的活动。
回到住处后,甄兮从下人口中得知,俞桃照旧来了,听说她不在后就走了。
她想,俞桃应该很清楚她这举动所散发出来的消息。
虽然知道孟昭曦应当会跟瞿怀安说水陆法会的事,这天他回来时,甄兮还是亲口跟他说了。
瞿怀安闻言后沉默了会儿才点头道:“好,那日我与你们同去。”
因为甄兮上一个身份死在皇觉寺,这么多年来,虽然他年年去怀念她,但他对皇觉寺从来没有好感。知道甄兮要跟自己家人去那个地方,他难免会不安。
甄兮挑眉道:“怀安,那日你不是还要去当值么?”
瞿怀安点头,又轻笑道:“我会告假。”
甄兮道:“你上回病假才多久啊,你上司该有想法了。”
“无妨,最近没什么大事,家里事更要紧。”他笑了笑。
甄兮望着瞿怀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怀安,你可是怕我独自前去,会被你的舅母欺负?”
瞿怀安回想着那日与俞桃的对话,摇了摇头道:“舅母已站到了我们这边。”
之前瞿怀安没特意说过这事,不过甄兮也不意外。俞桃虽然每次都问她想好离开怀安了没有,但她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妥协之后的稍许不开心罢了,每次俞桃来找她,其实都没有敌意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甄兮笑道,“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后我与她们一起出门或做什么事的时候多着呢,没你我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
瞿怀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甄兮口中“不出意外”意味着什么,心中狂喜,忙顺着说:“那我不跟去了。”
对瞿怀安来说,每一次甄兮的正面回应,都能让他欢喜上好一阵,这让他明白,当初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他选了对的路,终将得到期待的结果。
汹涌澎湃的情绪一直延续到瞿怀安该走的时候,他倚在门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舍。
月光下,他晶亮双眸中似乎泛着光。
他勾了勾甄兮的衣袖,半垂着脸,面颊染上点点红晕:“兮表姐……真希望你早些嫁给我。”那样,他便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无需像如今般百般忍耐了。
甄兮笑看他:“你想逼婚不成?”
瞿怀安立即摇头,双眸里涌上委屈,满脸无辜地表态:“绝没有,一切都听兮表姐的。”
甄兮又笑了下:“回去歇着吧。”
瞿怀安只得点点头,转身要走时,却感觉袖子被扯了下,他回过头去,只见甄兮踮起脚来,在他面颊上碰了碰。
他霎时顿住,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甄兮眼里有光,她抚平瞿怀安的衣领,轻笑道:“快回吧,早点睡。”
瞿怀安呆呆地飘回了自己屋子,等回过神来时他咽了下口水,心想他怎么早睡得了?
出发去皇觉寺的这天,甄兮先早起陪瞿怀安一起吃早饭,再耐心听他的叮嘱,随后送走他,便简单地检查了下昨日整理好的东西,带着人和行李去找孟昭曦。
这事在国公府早已成了定制,所有的人事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甄兮陪着静静玩了会儿,便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甄兮选择跟孟昭曦一起坐马车,俞桃在另一辆马车上。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皇觉寺。
甄兮就是个陪跑的,不用担任何责任,倒是极为轻松。而大师父们很有经验,一场法会办得井井有条。
中午歇息吃过斋饭,短暂的休息时,俞桃屏退下人,只留了她和甄兮二人。
“当瞿家人很不容易。”俞桃说话时,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正经,还有些回忆往昔的恍惚,“看着是富贵荣华加身,谁知道这样的繁华可以维系多久?大厦倾塌,不过瞬息之间,全在一人之手。当瞿家人,须得不被权势地位迷了眼,要清醒地认识到一切不过云烟,当瞿家地入尘埃,也要支撑下去,等待重得荣光的那一日。”
甄兮认真地听着,她知道俞桃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瞿琰当初随家人流放时还小,若没有俞桃的支持,说不定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家人之间,就该如此,互相扶持,共同进退。
她也清楚,俞桃跟她说这种话,是在变相地表达一种认同,也是在提醒她,当瞿家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甄兮从来不怕担责,她并不盲目自信,但她知道自己能做成的事,往往超乎自己想象。
“老夫人,您是所有瞿家人的楷模。”甄兮真心实意地说道。
俞桃从往昔的艰苦岁月中走出来,瞥了甄兮一眼道:“跟怀安一样油嘴滑舌!”
甄兮扬眉笑起来,就好像这是句夸奖似的。
水陆法会要整整持续三日,甄兮虽然不需要做什么,但天天出席也是累得够呛,最后结束时,她松了口气。
俞桃和孟昭曦面上也有疲惫之色,一行人先歇了一上午,这才在午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