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人手中接过另外一柄锄头,帮着锄地。
他身上穿着是Jing致华贵的衣裳,挥锄头都还有些不方便,又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没一会儿,衣上就沾满了泥土。谢琅挥了几下锄头,又停了下来,无语地看过周围的菜种。
“皇叔现在每日就做这些事情?”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就对这些感兴趣。”福余举起锄头,用力刨着泥土:“你要是只说这一件事情,你回去吧,我不会帮你的。”
“皇叔……”
“你既然调查过我,你也知道我先前做了什么,虽然皇上是原谅了我,可若是我再多做什么事情,难免他会再生气,会再迁怒到你。你要是不想被迁怒,还是尽早放弃了比较好。”福余这几日都在学着干农活,已经比较熟练了,没一会儿便刨开了一段距离,“再说,我们俩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程度,我若是帮了你,裴大人会不高兴的。”
“关他什么事?”
“当然关他的事。”福余说:“他说的话,我向来都是听的,他与你也不和,若是你们俩吵架了,我也会站在他那一边。若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会高他一头,到时候,不也还是和我过不去吗?”
谢琅:“……”
他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福余不提还好,福余一提,他就立刻想起了从前福余帮着裴慎针对他的场景。
他心中嘁了一声,忽然便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皇位之争,不管是他和魏王谁赢了,好像裴慎那家伙都不会差到哪里去。魏王那家伙虽然性情温吞,可会听人的话,只要裴慎有真才实学,迟早能得到重用,他就算是个王爷,哪怕之后还能风光,也会被新皇忌惮,爵位再高,也越不过一个受重用的重臣——哪怕如今裴慎的位置已经够高,可谢琅清楚,等新皇上位之后,裴慎那家伙定然不会止步于如今的位置。
就算是他坐上了那个位置……
他原本是想,若是他成功了,以后他就能压裴慎一头,任裴慎如何风光,往后还是要听他的话,想到裴慎忍气吞声的样子,谢琅便高兴的不得了。可如今看来……就算是他能压裴慎一头,可裴慎身后还站着个宁王!
以皇帝对宁王的重视程度,肯定也不会亏待了他这个皇叔。宁王又是他的长辈,哪怕手中没有实权,可也能压他一头。
一想到这个,谢琅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福余说:“我不帮着魏王与你作对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我帮你?”
“若是皇叔愿意,我自然愿意相信皇叔。用人不疑,皇叔与我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想皇叔也不会害了我。”谢琅道:“再说,难道皇叔是觉得,我会比不过魏王那家伙吗?”
“这可说不准。”
谢琅想了想,又道:“那皇叔就不想要别的了吗?”
“我没什么想要的。”
“可我听说,皇叔最近也在为一事发愁。”
福余顿了顿,直起身体来看他。
“皇叔是天潢贵胃,自然也不可能一辈子做这等乡野之事。若说年纪,我比皇兄还年长许多岁,或许还还能帮上皇叔的忙。”谢琅拄着锄头,有些得意地看着他:“我心中有许多事情,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实施开来,那些都是利国利民的事,十分有意义。若是皇叔不嫌弃,不如坐下来听我好好说。”
福余狐疑地看着他。
过了好半天,他才又摇了摇头,继续低头锄地:“我不听,你回去吧。”
谢琅:“……”
“你……”
福余头也不抬:“我觉得种菜挺好的,你要是有兴趣,等你走的时候,我让管家给你捞两条鱼带回去,我这个做皇叔的没什么好送你,就送你两条鱼吧。”
“……”
“这也是我府中养的,你不要嫌弃。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了,要不你等过些日子,地里头这些菜熟了,我让人给你府中送过去一些,再等些时候,我在城外的养猪场也该开了。猪rou不要,鸡鸭你要不要?”
谢琅:“……”
谢琅只能道:“我与皇叔说的事情,皇叔好好想想吧。”
福余不置可否。
等谢琅人走了,他才把手中锄头一丢,拍了拍手,拍去手上泥土,把衣袖裤脚放下,转身往屋子里走:“管家,我要去裴府。”
……
今日铺子里没有什么事情,又有秦云在铺子里看着,甄好就待在家中陪着裴昀,没有出门去。听到门口通报说是福余来找,她还愣了一下。
这段日子都是她去找福余,可是好久没等到福余过来了。
她连忙道:“赶紧让他进来。”
小裴昀正坐在她腿上抱着论语启蒙,这会儿顿时眼睛一亮,挣扎着就要把书扔掉:“娘,福余哥哥来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读了?”
“不行。”甄好把人抱紧了,“你爹今早出门前说了,回来前要听你背书,你要是背不出来,回头吃苦被罚站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