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说出来可难听了,咱们可以上公安局告他的!”
孟小北在床上跳,砸墙,“是我强jian他的,就是我强jian他,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啊!!!!!”
……
那时也算孟小北状态最糟糕灰暗的时期,一塌糊涂。人在气头,脑子脱环儿,又年轻气盛,他也说过许多混话、伤人的话,说出来是一种发泄。感情的远近亲疏,在矛盾爆发之际,尖锐地凸显,天平一头倒的倾斜。孟小北是八匹马拉不回头,或者说,现在再想拆开那俩人,已经太迟,不赶趟了。
孟小北二十岁,这就是成年了,离开家自立门户,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而且孟小北确实性格独立,他爷爷nainai与父母根本拿不住他。他不是那种啃老的二代,脱不开父母扶持,容易受人拿捏。今天只要放孟小北迈出这道家门,撒出去就回不来。他是大学生,他有出版合同在身,他能赚钱维持最基本生计,和少棠有房子有家。或者说,孟小北这么多年努力奋斗,明修城池暗渡陈仓,每一步都趟得很远,前途开阔,就是在为这一天垫脚铺路。
真正感到无计可施、感到绝望的,是这家人。过不久就九月份开学,一旦开学,必然得放孟小北去上学,总不能就为这档子不能提上桌面的事,强迫小北休学?当一个家庭,父子之间亲情,仅剩血缘这一层薄弱关系勉强维系,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事实局面。
事情迅速演变,马宝纯很快也得知真相,赶来北京。
马宝纯跟孩儿他爸说:“其实我一早就觉着,咱家老大不对劲,和少棠的关系,好得离谱出圈儿。”
孟建民说:“那你一直不说?”
马宝纯垂头想了想:“孟小北从六七岁还是个孩子,就那样了,我跟你说什么?”
“这就命中注定的……孩子天生就那样……孟小北多么蔫儿有主意一个人,你真要弄得他将来翻脸不认咱俩?你何苦来呢……”
孟建民急了:“那你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你怎么这么当妈?!”
两口子转脸一齐质问孟小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帮他瞒着,就耍你爸你妈两个大傻子?
孟小京坚决不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孟小北这种事会告诉我?”
马宝纯感慨:“幸亏当初我生了你们哥俩,两个!有一个祸害了,好歹你将来是要娶媳妇,你可别给我出幺蛾子。”
孟小京反而态度潇洒,很俊的眼皮下浮出一层浸到骨子里的淡漠:“孟小北不就喜欢个男的么,而且对方条件这么好,部队干部,孟小北又不吃亏,有什么的?”
孟小京一指电视,笑说:“您看电视里演的这个剧,家里哥儿仨,抢一个婉君!您应该这么想,我们哥俩幸亏没有喜欢一个女的,如果真抢一个女的打起来,你俩才应该哭呢!现在挺好,他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我和孟小北永远不会抢一个对象。您两位换个思路不就想开了么!”
孟建民气得一挥手:“你闭嘴吧!等你将来做了父亲,你就明白我现在什么滋味,我看你到时候能想得开!”
屋里,孟建民对脸冲墙挺尸的孟小北说,“小北,你再过若干年,就明白今天道理。外人永远不如你的血缘亲人真心对你好、对你无欲无求。这世上只有你亲爸亲妈,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
“你现在怨恨我,老子不怪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不认你这儿子……你爸爸永远不会害你。”
孟小北沉默,不吭声。
他心里,少棠的位置远远摆在亲爹之上,但这些话不能拿出来伤他爸的心。
楼里左邻右舍街坊,察觉到孟家老爷子做寿当日家庭起了战争、老太太的干儿子与亲儿子亲姑爷掐架了,大家却又不知内情。后来被添油加醋乱传,这段子就流传成了,孟家老两口岁数大了要分家产,干儿子夺产,于是一家子女因为财产分配矛盾展开大战!
邻里三姑六婆的眼界思路,大抵就是这一亩三分田地。家里子女多,掐架还能为啥?争房子争钱呗。
二姑说:“你看吧,这就是我当初说的,把咱家大侄子送给人家养,就养成别人家的儿子。这回可好,都养成别人家‘媳妇’了!!”
大姑说:“咱家欠了人家的情,什么废话都甭说了!都不提当初在西沟里,据说人家就帮过大哥家里好几次,单说在北京这么多年,每回给孟小北联系学校、花钱、买东西、给孟小北请老师送他去美院绘画班,都是贺少棠出力。实事求是地讲,没有他干爹那么有本事一个人,孟小北就没有今天,就不可能像今天这么有出息,现在怎么办?”
二姑说:“那他也不能用恩情拿着咱们全家,把孟小北一辈子搭进去啊!”
“咱家造孽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
孟家老爷子寿辰没过好,气得肝病发作,无法忍家里一团混乱争吵,去医院看病。然而,医院住院部都不愿接收高龄病人住院,怕您老一身病住进来,就出不去了,白给我们医院添一死亡名额,不乐意收,又给打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