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泽回去之后,给远在华山的师父寄了信。
这回他报了平安,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空话,一会儿说对不起他,一会儿说想他。最后问他:“师傅可还安好。”
他想等回信。
等了许久,道长没有让他失望回了他,其中话不多,全是关切的话。说一切安好,让他放心,同时也让他自己小心,受伤的话记得要好好处理,行事也不要太莽撞,凡事三思而行。
“师傅会担心吗?”
“当然会。”
他们就这样联络着,隔着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见只言片语。新年过后,道长的信没有如期而至叶承泽以为他新年去了藏剑山庄没收到,或者是信使在路上耽搁了,又或者,是他出了什么事?
道长确实出了事,年前大雪封山,他下山采买的时候有点不顺利,夜晚没能赶回去,就在山下借住了一宿。第二日匆匆找了纸笔给他写了信。
信还是迟了,他也不小心染了风寒。
他体质还行,可就是因为自认体质还行,又不太严重,就一直拖着没管。这病反反复复的,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又没好,许是又受了寒,就变得严重了。
他头重脚轻的抓了药回来,发现家里大变样,里里外外都被整顿了一遍。
炊烟寥寥,厨房传来熟悉的响动。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承泽”,叶承泽转过头,看他微微愣着,淡笑,“等会儿,马上就好。”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以前他和叶承泽在山上的样子。叶承泽做饭他洗衣,闲暇时叶承泽练剑他看书,偶尔去论剑台悲春伤秋,日子照样得过。甚至后来叶承泽懂了事,把这些活儿全给揽了,不让他辛劳。所以说,他这个师父,是当得一点儿也不称职。
他还在病中,Jing神不太好,等了片刻叶承泽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给他盛了碗rou片汤放在面前。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陪伴他二十年的,与他最亲近的,不是年少幻梦中的西湖君子,而是叶承泽啊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在他的生命里烙下最深刻的痕迹。叶承泽,不仅仅是他的徒儿,还是彻底融入他骨血里的人。
屋中炭火早已备好,暖融融的让人舒心。
“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今早去哪儿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噤声,叶承泽莞尔一笑,“有点不放心,再加上那边没什么事了,回来看看你。”说罢又问:“我看你气色好像不太好,病了?”
叶承泽变得更加稳重懂事,似乎这一次分别,让他的性子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在他面前的原因。
他犹豫了下,说:“前些日子受了寒,还没好。”感受到他的目光,又说:“没事,我抓了药。”
饭后,叶承泽给他煎药又喂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里恍恍惚惚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到叶承泽忙完,快速钻进他的被窝你从后面把他抱住,他才明白了自己的担忧。刚一动,叶承泽就把他抱紧了,忙解释道:“放心,只想给你暖暖床。”
轻笑在耳边拂过,他默许了。
过了一会儿,搂着他的那只手开始解他衣服,他闭上眼没有管他。
可是心跳很快呢。叶承泽笑笑,把他贴身衣物脱掉,往怀里捞了一把。两人赤裸的上身紧贴在一起,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暖。
他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不过,对这样的亲近他并无反感。
“师父畏寒,这样是不是好些了?”
确实好些了,全身都热了起来。特别是他呼吸拂过的地方,手碰到过的地方,可称为烫。
他觉得自己怕是休息不好了
又一次同床共枕,叶承泽挺兴奋,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叨叨,“师父可想我?”
他嗯了一声,说:“睡吧。”
叶承泽显然没打算睡这么早,不依不饶的问他:“师父就不想我吗?”
他拗不过,低低回了一声“想”。
叶承泽就满意了,“我也好想你。想着,万不该心软把你送回来,我就应该用锁链把你锁在身边。那样子,我就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就不用等到一月一封信件,只见只言片语。”
他抓住他的手臂,无话。
两具身子紧紧相贴,就这么过了一夜。
早晨的时候,他Jing神好了许多,只是一身汗不舒服,叶承泽还抱着他,与他说被窝里的悄悄话,“等你病好了,就跟我下山吧。”
他自小在华山长大,是不想下山的,他也没想过要下山。先前叶归云让他跟着去藏剑,他就不想去。叶承泽也知道,心里没谱,又劝他:“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师父怎么一心只想着修道呢?以后跟着我吧,跟我一起入这凡尘俗世走一遭,你不再是纯阳弟子,我也不再是阵营中人,我们只做红尘梦中人。好不好?”
他没有一口回绝,十分犹豫。
“叶归云是个负心人,但我不是。以前还不懂事,做了让师父失望的事,但在洱海那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