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靳寒在,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季澜睡得很熟,他侧蜷着缩在靳寒怀里,细软的头发遮过白净秀气的眉眼,只露出那颗小巧怜人的泪痣。
靳寒的睡眠状态与季澜大相径庭,他只睡了大约两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他一贯失眠少觉,以往有季澜在睡前给他煮一杯热牛nai,尽管时而管用时而无用,但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个习惯。
不过靳寒倒没觉得不适,他身体素质很好,撑个两三天不合眼不是难事,更何况现在有季澜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绵长的睡着。
靳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怀中人,从凌晨到天光大亮,他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羞涩而腼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内的时候,他才悄悄颔首,做贼似的吻上了季澜的眉心。
已经二十五岁的青年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季澜已经完全褪去了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稚嫩,清雅秀气的五官张开,眉眼间的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Jing致,没有过分张扬的漂亮。
曾经不止一个人明里暗里的同靳寒讲过,季澜这幅温润模样不扔去娱乐圈里立个响当当的人设简直是暴殄天物,更有人曾经在他眼前点名要过季澜,并且颇为阔绰的表示用于交换的筹码随意他开。
靳寒吻得缓慢而温柔,他以唇描摹季澜的眉眼,慢吞吞的从眉心吻去眼尾,他摩挲着季澜过于瘦弱的腰胯,感受突兀骨骼蹭过掌心的触感,他曾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一块璞玉,可他却愚蠢至极的肆意挥霍了。
十点左右,黎叔在主卧外轻轻叩了一下屋门,示意靳寒应该叫季澜起来吃早饭了。
季澜受药物的影响,每次都很难被叫醒,靳寒不舍得让他立马清醒,于是选择直接抱着他去了浴室,打算亲手帮他洗漱。
季澜迷蒙着眼睛呆呼呼的含住了嘴里的牙刷,靳寒比他高十厘米左右,这间浴室是按照靳寒的身高体型来按比例打造的,所以当他坐在洗手台上的时候,垂下的双脚碰不到地面。
薄荷的味道提神醒脑,但这显然对季澜并没有多少用处,靳寒根本不敢使劲,他只能轻轻拍一拍季澜的脸,哄着他把水吐出来。
“张嘴,啊——吐出来,不能咽,这个不能咽,张嘴,渴了一会下楼喝果汁,张嘴,张嘴,啊——”
季澜言听计从的张嘴就吐,一口水一半吐在靳寒身上一半吐在自己身上,他迷迷糊糊的叼着牙刷往靳寒的怀里拱,被睡裤遮去大半的足尖垂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看上去是想从洗手台上下来。
“靳,靳先生凉冷”
靳寒这才想起来洗手台的台面是冰凉僵硬的大理石,他连shi透的前襟都来不及管,只能急忙将季澜单手抱起,又慌慌张张的从顶柜里取出干净的浴袍替他垫上。
季澜被靳寒抱下楼的时候,黎叔正在做最后一个单面煎蛋,黎叔自认是个合格的管家,他本应秉承着非礼勿视的观念老老实实忙活手上的早饭,可季澜的模样实在让他没法移开视线。
季澜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是打理好的,额前的碎发shi了一撮,嘴边的牙膏沫没有擦干净,新换的居家服扣子没系对导致衣摆那里向上窜了一小截,裤子虽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脚上那两只用来隔凉的长绒袜,怎么看都是把脚后跟那一面穿到了脚背上。
黎叔头一次觉得自己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他飞快盛好早饭送去餐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眼下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他要是真的在破功笑场,靳寒这个一贯心狠手辣还有黑道偶像包袱的狼崽子很可能不会顾及什么往日情面。
靳寒额角青筋暴起,他半蹲在季澜面前忙得不可开交,他可以在四十秒内将零件混杂的三把枪械重新组装,但他在楼上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季澜收拾成这样。
季澜坐在加了软垫的椅子上乖乖含住盛满东西的勺子,靳寒一边继续捯饬他的衣服一边给他喂饭,也亏得他乖顺老实,不然靳寒非得在这耗到早饭凉透。
季澜鼓着腮帮子慢吞吞的咀嚼着嘴里的麦片,黎叔在给他的那份吐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榛子酱,他嫌弃的蹙眉扭过脸去尝了尝手边的牛nai,温热的牛nai同样是腻人的甘甜。
季澜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欠身过去将他和靳寒的早餐对调了一下,他叉走了靳寒那份洒了黑胡椒的煎蛋,又把桌上的草莓酱蓝莓酱统统推去了靳寒那边。
他已经忘了这些坚持了近十年的习惯,只记得自己根本不爱吃甜食。
早饭季澜吃得并不好,靳寒摸不清他现在的口味,故而决定亲自带季澜去一趟超市买些东西,要不是提前开了导航,像超市这种居家气十足的地方,他压根就不知道人家的大门朝那边开。
今天是工作日,黎叔给他推荐的超市又是个价格偏高的,所以里面顾客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三四个人在挑选东西。
靳寒在门口推了一辆特大号的手推车,他脱了外衣垫去车筐底部,又将一直抱着他手臂的季澜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宽敞的车筐里。
季澜穿了一件大号的连帽衫,他们出门前靳寒还在纠结季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