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吴幸子从椅子上慌乱地跳起,他知道满月不可能在这麽多人盯着的时候还特意来见他,肯定是关山尽出了大事。
「快、快让满副将进来。」吴幸子不知道哪里有人盯着自己,即使急得恨不得直接跑出去见满月,还是得拼命喘气平抚心情。
「知道了。」薄荷连连点头,小兔子似地跑出院子。
吴幸子在屋子里转起圈,後悔自己当初没有多劝劝关山尽谨慎,颜文心是个心狠的,朝中势力又大,就算关山尽身後有皇上护着,但为了套到狼,也不过就是颗可以舍掉的棋子罢了。
天牢里关山尽孤立无援,还有颜文心的爪牙虎视眈眈,该不会、该不会......吴幸子被自己脑中胡乱的猜测给吓着了,腿一软跌回椅子里。
此时,满月也正好进来了。
「满副将?」吴幸子的声音颤抖,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淋shi缩成团的鹌鹑,苍白又憔悴。
满月一身简单的短打,圆润脸上的笑容仍在。
「吴先生。」他拱拱手,见吴幸子吓得不轻,连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您缓缓,要是让大将军知道我吓着您了,定要扒我一层皮。」
「多谢多谢。」吴幸子哆嗦着接过茶水连啜几口,这才算定下了心。满月脸上熟悉的笑容也让他安心不少。
见他稳定下来,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满月才在他身边落坐,大大方方也替自己倒了杯茶。
「满副将......」
「吴先生不用客气,叫在下满月即可。」毕竟吴幸子以後是自己的主母,老是满副将满副将的叫,满月有点生受不起啊。
「欸......」吴幸子也没心情与满月多礼,他心里只想知道关山尽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满月,你今儿过来是......」
「噢。」满月瞅着他眯眼笑笑,牛饮掉手中的茶水,抹了抹额上隐约的汗水,这才说:「没什麽大事,就是大将军担心您等得心急,让我来同您报个平安,就说他一切安好,天牢还算舒适。」
「一切安好?」吴幸子闻言就皱眉,要真的一切安好为什麽让满月冒着被颜文心发现的危险来见他?他这些日子把整件事都掰碎了细想过,平一凡与南蛮有关,颜文心又陷害关山尽通敌下天牢,最可能的解释就是颜文心与平一凡合谋与南蛮私相授受了什麽,并将脏水泼到关山尽身上。而皇上与关山尽将计就计,想藉此揪出颜文心的狐狸尾巴。
而自己身为平一凡明面上的爱侣,颜文心为免平一凡反咬,肯定是要拿捏自己的,这眼下外头也不知有多少眼线盯着。
满月这麽Jing明强干的一个人,关山尽能安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给他看照,绝不可能明知危险还硬要来见他,万一被颜文心手里的人发现了,保不定会功亏一篑,关山尽身上的脏水也难洗了。
想得越明白,吴幸子心里越焦急,他盯着满月眼眶发热,却说不出什麽重话,只柔柔地问了声:「海望当真一切安好?」
「至少死不了。」满月又笑笑。
这可不是什麽令人安心的回答,吴幸子表情都垮了。
「吴先生莫急,既然满月来见您了,就表示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满月见桌上放了几样乾果点心,问了声吴幸子自己能不能吃,得到首肯後便安安心心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虽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也窒碍难行了吧?」吴幸子勉强自己定下心,也捏起一块松子糖吃。
「是。」满月大方承认,圆润的下巴抖了抖,叹了口气:「认真说起来,硬要走也不是走不了,但皇上希望我们多留些余地,皇命难违啊。」
「多留余地?」吴幸子不免有些气愤,摆在膝上的手紧捏成拳。关山尽进天牢是说进就进,京城里及大半个大夏,现在谁提到护国公世子不唾骂几声?以後就算皇上把人捞出来了,下诏替关山尽平反,已经损害的名声也回不到过去啊!怎麽就没见皇上对关山尽留点余地?
满月瞥了吴幸子一眼,看穿他心里的埋怨,脸上的笑更真诚了几分。
「吴先生知道白绍常白公子吗?」满月端正了坐姿,目光灼灼地盯着吴幸子。
「知道。他不是被接进护国公府了吗?」关山尽不肯告诉他为什麽要刻意与白公子纠缠,他也想不透。
「原来吴先生知道这件事。」满月眉心微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依然没在吴幸子脸上看到担心以外的情绪,这才小心翼翼问:「在下以为大将军没有与吴先生说过白公子的事。」
「海望是没说过,这事儿是颜文心告诉我的。」吴幸子一贯的坦荡。
「颜文心?」满月听了,猛地冷笑一声。「这厮手倒是伸得挺长。」接着撇撇嘴:「吴先生别在意,大将军与白公子没有私情。」
「我知道。」吴幸子认认真真地点头,他绝不会去怀疑关山尽对自己的承诺与喜爱,他不是傻子,关山尽真心与否怎麽会看不出来?「白公子怎麽了?」
「白公子......」满月长长叹口气,圆滚滚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