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内瞬间一片静谧,接着闫林涵轻柔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原满,我是涵涵,你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看见了什么吗?”
原满依旧一动不动。
“原满,其实你听得见的是不是?我和原源都在你身边。你知道我们是谁。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们的,对不对?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很安全,你在家里,旁边还有我们。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什么”
闫林涵握着原满指尖冰凉的手,一句一句周而复始耐心地叩响她骤然封闭的心门。他坐在床前柔声地问,原源立在旁边满脸紧张地等待。这样单调而又紧绷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都是他一个人在不厌其烦地说。
“涵涵”原源终于挨不住了,轻轻叫了他一声。
“闭嘴。”
于是原源便闭嘴不说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无动于衷的原满突然有了反应。
“原源涵涵”闫林涵看见她一直无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原满?”
“是涵涵?”失神了一个下午的原满到了这一刻,终于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旁边的闫林涵和原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连连应声。
“原满,是我,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和原源的?不要怕不要怕我们都在”
原满就像刚被从大梦中唤醒的人一样,蒙眬的目光过了好久,才陡然清醒过来。
她一清醒,立即两眼紧紧盯着面前两人不放。
闫林涵看着她这样,也觉得心疼。从小天真、活泼的原满,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情呢?
他一手抚了抚她歪在枕头上散落的长发。“我们都在,原满。”
只见,原满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渐渐变得通红,终于在他温柔、包容的眼睛目光注视下,哽咽着又开了口“涵涵,我好怕”
第一声出来以后,接下来的话就如细水长流越来越多。
房间里,闫林涵和原源一起安静地听原满说她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们,中午一下课她就和一堆同学高高兴兴地去吃饭,她们吃了些什么,然后就在她和几个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到教学楼下面时,她感觉到了什么,接着又看见了什么
每当原满停下不想再说下去,闫林涵就会继续诱哄她把看见的全部说出来。
直到最后,说到那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两眼暴睁、浑身是血的躺在她脚边的地上,从脑袋里连绵不绝冒出的血,还有合不拢似乎正瞪着她的眼睛
原满终于哭了出来,突然爆发的强烈情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
这时,闫林涵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安慰了几句话,又让原源也过来说几句。
谁知原源笨嘴拙舌的安慰,竟然让还眼角带泪的原满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下总算是没事了。闫林涵彻底安下了心。
看着原满又哭又笑的最后累得倒在床上睡着了,闫林涵把她的手交还到原源手上。“你给她擦一擦脸,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
然后,他离开了原家。
“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伏在桌上写作业的林琅,抬头问他。
“没什么。原满有点事,现在好了。”
“原满怎么了?”林琅立刻关心地问道。
闫林涵疲惫地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坎。现在应该差不多好了。”
只不过,一中发生的事情让他还是有点在意。怎么会突然有女学生跳楼自杀呢?这种消息在现在还算是难得一闻的大事情。
第二天,闫林涵到学校时,听见已经有些同学在讨论这个事情了。
大家打招呼的开头语都是:“哎,你知道吗?一中好像死了一个人,听说还是跳楼死的”
平静的学校生活突然多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即使不是在自己学校发生,大家也有兴趣讨论两句。
“据说是失恋了”
“据说是成绩退步被老师骂了”
“不对!应该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一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乐此不疲。
还没开始上课,闫林涵坐在自己位置上休息,过了一会儿郝俊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一看他就一脸放光道:“哎,闫林涵,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什么?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郝俊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疑惑不解地问。
闫林涵从书里抽出眼睛看他。“全校都传遍了。”
“不是吧!”郝俊立刻一脸惊慌地东张西望一阵,又小心谨慎地凑到他旁边道:“你别吓唬我。我昨天晚上才给陈惠及打电话,怎么可能今天早上就传遍了学校!难道你还会未卜先知?”
“”牛头不对马嘴。
闫林涵合上书不再理他,拿起几本书朝第一节课的教室走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