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玩,钟情十七的小娘子比钟情堂兄的还多,这像话吗?”
舒长风:“……”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想象一下那种情形,不由也替自家主子担忧起来。
船上的两人浑然不知他们的议论,才从船上下来,身后两名壮汉便押着算盘也出来了,那小子蔫头耷拉下船,也不知道他跟那两名壮汉说了些什么,杨海道:“柏少帮主,他答应了带你过去。”
罗大爵:“柏……少帮主?”
什么鬼?
柏十七率先道歉:“抱歉瞒骗了大人。”
罗大爵听说了苏七便是苏州漕帮的柏少帮主,竟然还很高兴,抱拳道:“早闻漕帮柏少帮主英雄了得,这几年没少为地方安稳耗费心血,带人清理河道,与水匪硬碰硬,若是地方卫所能有少帮主一半用心,何愁地方不靖?”
他壮志难酬,深受上司打压同僚排挤,听到柏十七的事迹便放在了心上,待她便更为热情了,神神秘秘说:“我两年前酿的酒还在两坛子,等今天回去之后就挖出来款待少帮主。”
赵无咎:“……”
赵子恒Yin阳怪气:“周王殿下的金面都抵不上柏少帮主的金面?”
罗大爵再不识时务,对素有功勋的周王也是很敬仰的,忙解释:“殿下金莼玉粒,下官酿的浑酒粗陋,怎好端上来?”
柏十七哪怕满腔心事,也被这位耿直的罗大人给逗乐了:“那就多谢罗大人厚爱了。”
押着算盘的两名壮汉互相递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默默为柏少帮主预先掬了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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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十七带着两名壮汉外加舒长风一起跟着算盘进了高邮城,穿过长满了青苔的小巷子,停在一户两进的小院子门口。
他站在门口拍门,院里传出熟悉的人声:“谁啊?”
算盘:“公子,是我。”
院门被打开,挺拔俊美的年轻人看到门口一堆人,与柏十七打了个照面,神情毫无波澜,还透着说不出的讶异:“算盘,他们是何人?”
算盘似乎很是为难:“公子,这位是公子以前的……朋友。”
隔着一道门槛,这是分开四年之后两人的初次相见,无数个夜晚柏十七从噩梦之中醒过来,总是梦见自己身边的玩伴们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记忆之中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稳重的青年,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迟疑的说:“我们……认识?”
那些相伴长大的岁月从眼前疏忽而过,柏十七有一瞬间失了声,只是失神的看着他。
据说仇英的亲娘曾经是沿河出名的姐儿,美的让沿河许多姐儿们黯然失色,常引的男人为了她而快意恩仇,身价极高。仇英肖母,肤色白皙容貌俊俏,生就一双多情目,眼尾狭长睫毛浓密,与人对视也让人生出一种“深情”的错觉。
柏十七深呼吸以平复心情,曾经无法无天的猴子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不记得我了吗?”
仇英摇头:“未曾见过,或者……以前认识的,只是许多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见谅。”他请了众人进屋。
柏十七沉默着踏进院子,发现这是个整洁的小院子,厅里上首的几上还摆着笔墨纸砚,他们拍门之前主人家看样子正在读书习字。
眼前的仇英与记忆之中的少年模样虽有重合,但性情似乎大改,他不会再看着她露出羞涩腼腆的笑容,更不会凡事依从她,欢欢喜喜的听从她的调派,而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我们以前……是如何相识的?”
柏十七伤感的笑笑:“你父母双亡,寄居在我家,同我一起长大。”
仇英扭头去向算盘求证,见算盘点点头,他疏淡的目光便散去了,终于露出一点熟悉的腼腆的笑容,颇为不好意思:“我以前出过事儿,过去的事情都忘光了,脑子有点不好使,还请见谅,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姓柏名十七。”
“十七?”仇英猜测:“你家一定是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有很多兄弟姐妹吧?”随即便看到柏十七尴尬的神情,有点不安:“难道我猜错了?”
柏十七:“我家只有我一个。”
他再次向算盘求助,对方点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公子您别瞎猜了,柏老爷只有一个独子。”
仇英:“……”
两人许久未见,对方视她犹如陌生人,柏十七略坐一坐便要告辞,反倒是仇英似乎对自己的过往很感兴趣,还挽留她:“柏兄弟所说,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过去的许多事情我统统忘光了,不如你留下来咱们多聊一聊,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柏十七只觉得屋宇逼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再三拒绝:“今日还有事儿,等我改日再来找你聊天,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问你。”
仇英主仆俩送她到大门口,目送着一行人快要走出巷子才终于关上了门。
舒长风回去之后就向赵无咎禀报:“看起来仇英似乎真的忘了柏少帮主,少帮主心里肯定不好受,殿下要不要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