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香贝重新坐在她身边,静静听着,她知道孙艳想要的不是她的劝解,而是陪着她,听她倾诉就好。
一瓶浊酒一串眼泪,娓娓道来感伤钟情。
酒喝完了,话说完了,眼泪也流干了,倾注在那段感情里的所有所有,都抛却了。
孙艳擦干眼泪,“惹得老娘流那么多眼泪,我突然觉得敲一顿太便宜他了,就该套头再揍一顿。”
“要不要我帮忙,你知道我们家鸿远身手不错。”祁香贝紧忙递话,她很乐意帮这个忙。
孙艳突然被逗乐了,“我就说你靠谱,算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这事没有勉强去的,既然孙艳放弃,祁香贝也不会主动张罗。
话说得有点长,两个人都没顾得吃,饭菜都凉了,央着饭店给热热,才吃了这顿饭。
祁香贝和孙艳相协出饭店,别看孙艳一瓶半斤酒全下肚,跟没事人一样,半点醉意没有。
“香贝,我送你吧,谢谢你陪我。”孙艳牵着香贝的手过马路。
祁香贝哪能让她送,“跟我客气啥,我坐公车就行,你不用送,快回去睡会儿觉吧,睡醒什么都好了。”
孙艳没说什么,一直陪着香贝,等她坐上公车才转头离开。
祁香贝从窗户里往后看,只看见一个落寞的背影,在道路的交叉口,不知道选择那条路更好。
祁香贝祈祷,但愿孙艳能顺利度过情伤期,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公车晃晃悠悠,她又刚吃过饭。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祁香贝不自觉地抱着肚子,脑袋一点一点。
“哎,同志,同志,你醒醒,你坐到哪站呀,可别坐过车。”
旁边的人见香贝就这么睡过了三站,推了下她的胳膊,好心提醒。
祁香贝立马惊醒,意识到自己在公车上,而不是躺在自家软和的大床上,看向窗外的景观,还好,还是熟悉的建筑,没到家呢。
“谢谢!”祁香贝感谢好心人。
旁边的男同志憨厚一笑,“没事,你别坐过站就行。”
祁香贝好奇,忍不住打量这人,等看清,她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多年的生活阅历让她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所处的环境,才忍住。
低头捂嘴,就怕自己无意识出声,眼睛睁大,呼吸短促。
“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这人又发善心。
祁香贝放开手,轻声说:“没事,就是味道不好,我有点想吐。”
“要不我跟你换换座位,我这边味道轻点。”
祁香贝笑笑,“不用,我嗅觉灵敏,坐哪边都一样,谢谢你呀。”
男人挠挠后脑勺,“谢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就得互帮互助。”
“哦,是呀,”祁香贝接着搭话,“我看你拿着行李,不是本市人吧。”
“不是,我来长春找个活干。”
“找到了吗?”
“还没找呢,我刚下火车,打算去投奔一个老乡。”
“哦,同志叫什么呀,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齐连家。”
祁香贝拿包的手抓得更紧,“你家里还有啥人呀?”
齐连家被问了个大红脸,“家里还有刚娶的媳妇,叫周春花。”
祁香贝的包吧嗒掉到地上,看清面孔她就有猜测,前世她没见过本人,可他的照片,准确说他的遗像经常看到,再听他说家里有媳妇周春花,她再无疑虑,这就是她前世英年早逝的大伯。
可她不明白的是,前世从来没听养母提过大伯来过长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觉得不值一提。
本来按着她所想,过两年去前世的家乡访访,真有他们存在,就尽自己所能帮大伯度过死劫,没想到提早在长春见着了。
☆、第116章 116
公车走走停停, 缓缓前进, 祁香贝一直在跟齐连家说话, 试图了解他更多的情况。
当他说起自己只有一姐一妹,没有兄弟的时候,又是让祁香贝一惊,如果他没有兄弟,那岂不是说在这里她前世的父亲是不存在的。
本来还想打听前世母亲那边的情况,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样太唐突,她没办法解释怎么知道的那户人家。
祁香贝眼睛一转, 计上心头。
“我看你性格热情,心眼好,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齐连家想都不用想,“我没啥本事,就有浑身的力气, 我老乡说市里搞建设, 我打算去工地学个手艺。”
“工地?”怪不得养母说大爷是给人家建房的时候从房顶摔下来没的,感情学过,人家才叫去的,“那挺辛苦的。”
“我不怕吃苦, 就想多挣点钱把家里的房子翻盖了,让我爸妈跟媳妇儿过上好日子。”齐连家的目标很单纯。
祁香贝垂眸浅笑,“那挺好,这样吧, 你给我留个电话,我能联系到你,我要是听到有工作机会,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