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
好几年没坐过这种车,祁香贝还挺新鲜,一路走来竟然没有晕车。
他们刚进村子,就有村民认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几乎一个没拉下都要说几句。
特别是那些家里有学生要考大学的,更热情,祁香贝突然有种衣锦还乡,告慰父老的感觉。
突破种种防线,终于到家了,姚玲推开院门就喊,“妈,妈您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姚常玉手里拿着小笤帚,拍着身上的灰尘,“谁回来了?是不是桃子跟他女婿要回来办事了?”
“妈!”四个人并排站在门口喊。
咋一见,祁香贝都觉得姚常玉白头发多了,也瘦了,胜在脸色红润,Jing神抖擞。
姚常玉扫帚一扔,突然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倒把祁香贝兄妹吓了一跳,围过来安慰她。
她只是被从天而降的儿女两家惊喜到了。
一支胳膊挎着一个,都给领进了屋,连带着喊邵鸿远和辛悦,都跟上。
“快让妈看看,”姚常玉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来家也不给妈挂个电话,妈好有准备。”
祁香贝依偎在姚常玉的肩头,“就是想给您个惊喜,再说,我们来家,您还用准备啥?”
“收拾屋子呀,把被褥给你们准备好。”姚常玉当然想提前收拾好,孩子们回来享受现成的好环境,“还有,给我的小孙孙们准备点好吃的。”
“爱国、团团圆圆,快过来。”祁香贝把三个孩子叫到姚常玉跟前。
爱国规规矩矩喊了声nainai,团团早就打量上姚常玉,他还有印象,直接扑到了老太太怀里腻乎,圆圆不认识,也按着祁香贝路上教的,喊了声姥姥。
姚常玉稀罕呀,三个小小子站一起,咋看都顺眼。
“哎呀,我嘞个娘,宝栓告诉我老三跟香贝回来了,我还以为他胡诌呢,差点我直接就去县城了。”祁向南开着小货车回来,今天他去别的村里收杂粮。
“二哥!”,“二伯”,“二舅”,各种称呼同时响起来。
姚玲见祁向南进门,直接推出自行车,“我去买点熟食,再割点rou,咱们今天吃好的。”
“二嫂,不用忙,吃点家常菜就行。”邵鸿远客气道。
祁向南摆手让她快去快回,“给你们接风,家常菜哪行,现在卖菜卖rou的可多了,一点不费事。”
可不是,改革开放经历六年多,包产到户已经全面实施,全国各地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进大队更别说,也在顺着时代的脉搏跳动。
不,如今叫前进大队已经不准确了,自从包产到户,前进大队解散,各个村庄选出各自的干部,管理自己的内务。
祁香贝他们家属于高庄村,如今的村长就是表大爷刘长顺,刚才在路上见过面,他老人家还说让他们得空家去一趟。
长辈召唤,自然不敢不从,何况这些年表大爷一直照拂着他们家。
当然,这些都得安顿好之后再说,现在他们正忙活收拾行李,分派礼物。
“你们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啥,有你二哥在,有啥买不到的?”姚常玉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高兴,俩人真要啥都不带,一路走来,村里人的唾沫星子可不饶人。
祁香贝可不管,拿出一个裹着绒布的方盒子,递到姚常玉手里,“妈,您打开,戴上试试。”
看盒子的样式和大小,就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姚常玉打开之后,还是出乎她的意料,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个老式金手镯,而不是她认为的新镯子。
她颤抖着手拿出来,戴在左手腕上。
“妈,这是香贝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看看,跟您当年的镯子像不像?”邵鸿远给香贝请功,钱花多少不说啥,这费的功夫可真不少。
姚常玉举起胳膊在眼前转着,看得很仔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像,特别像。”
要不是上面没有小时候无意损坏的印记,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镯子回来了。
祁香贝这礼物真是送到姚常玉心坎里了,年纪越大,对以前的事和物就越怀念,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是靠着回忆度过漫漫的长夜。
如今能再拥有,就算不是原来的那只,也弥补了心里的缺憾。
要说祁香贝真是找了很久,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当时就想实在不行买个新镯子,让老太太先高兴高兴。
事情就是那么巧,放假之前,她去周老师家里送资料,看见他在摆弄这个金镯子,是他几年前从一家急着买粮食的人家手里买到的,如今拿出来,是想找金店换首饰给闺女陪嫁。
祁香贝央求周老师,把镯子卖给她,拿钱直接去金店买首饰,毕竟如果他找金店换,免不了中间被扒层皮。
周老师有点犹豫,他知道,祁香贝不差钱,买下镯子不过是小菜一碟,就怕镯子不值那么多钱,香贝顾及情谊给了,占学生的便宜绝对不行。
祁香贝无奈想了个招,到金店做个估价,按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