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品店忙不过来,就都关了门,等他回来后再另作打算。让她每日和祖母留在家中,就是一定要出门也得邀着梅晓兰一道。
“你放心好了,从前你没来家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梅拂晓笑看着他道。
“从前是从前,现在你不可像从前那般辛苦,这阵子赚的钱应该够你和祖母生活一阵子了,你千万得应了我,不然我可是要日夜牵挂,忧虑难安的……”
林曦说得面有担忧之色,梅拂晓只觉心里一暖,心里那份忐忑与酸涩也消失了不少,她轻轻靠在了林曦的胸口,又将一双手软软的环在了他的腰上。
“曦哥儿,你放心回吧,我答应你,定是好好照顾自己,一心只等你回来……”
林曦亲耳听得她说要等自已,心里这才稍安了一些。随即想到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归来,不由得又生了不舍来。眷恋之心难以言说,便抬手轻托起她的下巴来,低头吮了她的粉唇,将满腹的难舍与柔情凝于唇上,细细密密,婉转迂回,只期望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意。
……
又是一年春日,梅家庄村头的老槐树附近,虽说开平城内的乡试早已过去多时,可路边那两间凉棚里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原来梅拂晓并未听林曦的话将饮子店关门歇业。乡试结束,前来拜槐神的书生寥寥无已了,绣品铺子的生意淡了下来,可梅拂晓将饮子店一直经营得有声有色。自那年入秋开始,天渐渐凉了,她就将凉棚四周叫人用木板围成了墙,又新做了各类热汤供应,因着价格公道,味道鲜美,这“梅家饮子店”的名头倒是越来越响了,路过梅家庄的人都要停下去买上一碗,畅快饮了才继续赶路。
这日傍晚时分,梅拂晓和前来帮忙的梅晓兰一道,将饮子店内都收拾干净了,然后锁了外面的木门,打算回家歇着去。
“晓晓,晚上打算吃什么啊?”梅晓兰一边走一边问道。
“祖母应该熬好粥了,我回去做几个饼便好吃了……”梅拂晓随口答了一声。
“唉……”梅晓兰突然叹了口气。
“晓兰姐,好好的叹什么气?难道是长青哥有几日没来看了,你生他气了?”梅拂晓回转身,看着梅晓兰打趣道。去年年底的时候,梅晓兰和邻村一名叫长青的年轻人订了婚,只待今年过了年就嫁过去了。
“呸,我才不希得他来看我……”梅晓兰啐了一声,可到底红了脸,眉梢眼角皆是情窦初开的喜悦。
“晓晓,我是替你叹气,曦哥儿都走了这么久了,也没个准信儿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替你着急呢……”
梅晓兰走近一点,抬手挽了梅拂晓的胳膊,口中又是叹息一声。在林曦突然离开之后,梅晓兰几番追问梅拂晓,总算都两人之间的事都弄明白了。当她知道了林曦居然就是顾家走失的小公子,想想当初自已娘还动过撮合两人的念头,只是被江老太太一阵喝斥吓得再不敢提了。只是万万没想到,那顾家小公子原来不仅不是个真傻子,还自动送上梅拂晓的家门来,一来二去,两人还互生了情愫,私订了终生。这让梅晓兰心中禁不住感叹,这两人还真是被月老扯了红线,缘分不浅得很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去了浡泥国,万里迢迢的,没个三年五载的怎么回得来?”
梅拂晓小着声音回了一句。嘴上说得好似风轻云淡,心里到底有些受不住,忙咬了唇忍了忍,那人走了快两年了,中间只赶回来见了她一面,还是同她告别的。
原来林曦回了顾家之后,说来也是巧了,顾老爷自见了他之后,病倒是一日日好了起来。这样一来,顾家上下都说是小公子带回来的福气,让顾老爷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顾老爷自此对林曦另眼相看,便将自已手头上的生意慢慢教于他,让他开始打理顾家的产业来。
林曦自二十一世纪而来,家中又是个经商的,自小耳濡目染,自是学会了一些生意之道,再结合现代社会的营销手段,这做起生意来竟是格外的顺手。一段时日之后,顾老爷这才发现这个一直被自已看不上的病弱庶子,原来竟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惊喜之余,自然宠爱有加。不过半年,林曦在顾家的风头早已盖过顾大公子。
一年之前,林曦在京城四夷馆认识了一名来自海外的浡泥国人,竟是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林曦心里明白,这条海外之路若是顺利拓展开了,顾家自此步入海商之列,他在顾家的地位也会固若金汤,因此林曦决定亲自运送货物至浡泥国。临行之前,他回了一趟梅家庄,告知梅拂晓他要出一趟远门,说是两年才能回来,问梅拂晓可愿等他。
“我不等你又能怎么办?难不成,难不成我还叫祖母替我重新寻一个人来?”
当夜,梅拂晓红着脸,虽是嗔怪着声音,可是林曦听得心疼不已,只恨不得毁了那桩生意的约从此再不离开了。两人耳鬓厮磨,窃窃自语了一夜,只到第二日一大早,梅拂晓几番相催之后,林曦才依依离开了。
林曦走之间,在屋子悄悄留下了一包银钱,足够祖孙俩过几年的生活了。可是江老太太却让让梅拂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