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洛瑾,笑着道:“进家里坐坐吧!”
洛瑾从车上下来,叫了凤英一声,“还要回去烧火,不进去了。”
“就留下来吃得了。”凤英熟络的攀谈着,“二郎就跟你四哥喝几盅。”
“谢嫂子了。”莫恩庭说话客气,“这次的事多谢四哥了。可是我娘一直在家里等着,年前总是有许多活儿要做。”
“那就不勉强了。”凤英的眼神落到洛瑾身上,“天冷了,快回去吧!这就是我家,得空了,过来找嫂子说说话儿。”
洛瑾记得宁娘曾经说过凤英,告诉她不要和凤英走的太近。当下只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回到莫家,天色已经开始发暗,寒风依旧利得跟刀子似的。
一进院门就看见院子中间摆放了不少东西。有几张新席子,包袱里包着香纸蜡烛。莫大郎拿了一卷席子往正屋送去。
莫三郎和大峪笑闹着,小孩子的朝天辫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
“我要糖球,三叔。”大峪见今天赶集没有给自己买东西,追着莫三郎不罢休。
“三叔忘了,下次吧!”莫三郎揪着大峪的小辫子,蹲在孩子面前。
“大峪!”莫恩庭叫了声,“我这里有。”
大峪听了,朝莫恩庭跑去,接过小泥人,咧着嘴笑开了,露出还没长齐的新门牙。转头又看见了洛瑾手里的泥老虎。
“我上年也有一个,是翁爷给我的。”他指着泥老虎,“被川子给打破了。”
洛瑾把泥老虎给了大峪,“拿着吧。”
两只手一手一个,天真的孩子很容易得到满足。“这是你给我买的?”
洛瑾刚想说不是,一旁的莫恩庭抢先说了声:“是,玩儿去吧!”
大峪听了,高兴地往正屋里跑去。
不明白莫恩庭为什么这样做,洛瑾叫了声,“二哥?”
“爹快回来了,你去正屋帮大嫂烧火吧。”说完,莫恩庭走到院中,拿了一卷新席子进了西厢屋。
正屋里,宁娘已经开始准备做晚饭,看到洛瑾回来,“走了一路,很累吧?”
“没有,半路碰了牛四哥的马车,坐了回来的。”洛瑾想了想,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她回来应该去跟张婆子道一声安。
里屋,莫大郎已经将新席子铺好,高粱杆皮编的花席,鲜艳的红和素淡的浅黄交织,让人觉得喜气。
新席子铺在炕上,还没有完全平整,总有些鼓起的地方。
大峪得了玩意儿,高兴地在炕上滚着。张婆子拍了下他的小脚丫,“皮猴儿。”
“婆婆,我回来了。”洛瑾站在炕沿旁。
其实这一天,张婆子也一直在想,这个姑娘会不会被家里人带回去,那三十两能不能要回来。当洛瑾站在她面前时,她又有些不相信,总觉得换做谁也不会再回来了。
“嫲嫲,这个老虎是婶儿给我买的。”大峪举着泥老虎炫耀着,“我明儿就去给川子看看,只让他看,不给他玩儿。”
摸着孙子的头,张婆子看向洛瑾,“你去帮你嫂子吧。”
外面,莫家三兄弟各自将自己屋里的席子拿回去铺好,剩下的香纸之类全部提去了东厢屋,那里比较宽敞。
“你和老二的衣裳做好了没有?”宁娘问道,“你不会裁的话,我帮你裁开,你就使针线缝起来就行。”
“前日已经过了水,等明日我就给嫂子,你帮着裁一下。”洛瑾往灶里填着柴,仔细想想,莫家的人对她还算不错,如实碰到像莫钟那样的,她实在不敢想。
别的先不说,落到别的男人手里,清白肯定是保不住的。洛瑾觉得姑父一向说话都准,他既然让自己留在这里等,就表示莫家是可以相信的。
只是到现在,洛瑾都没猜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父和姑姑都不开口,又叮嘱她不要回平县,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怕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出事。
晚饭时候,莫振邦也回来了。驴子身上也驼了些东西,过年就是这样,总要往家里搬弄不少东西,这也在彰显着一个家过得殷实。
驴身上挂着一个小竹筐子,筐子里面塞满了杂草。莫三郎过去,和莫振邦小心的将筐子搬到正屋的地上。
张婆子走了出来,“又买了什么?家里的东西都置办齐了。”
莫振邦坐在方桌旁的凳子上,将身上的布搭子放到桌上,“过年,当然要填些盘子碗什么的,咱家的家口大。”
过年填买筷子碗,这也是一种讲究,寓意家里人丁兴旺,家业盛。竹筐子里有十个盘子,十个碗,一把新筷子,十全十美。
“讲到这儿,是不是过年走亲的时候给老三提提?”张婆子将莫振邦的布搭子拿起来,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里面。
明白婆娘指的是三儿子和张月桃的事儿,莫振邦低头想着。以前张屠夫与他套过话,意思是想把张月桃许给老二。
可是莫振邦心里也明白,二儿子不可能看上张月桃,倒不是说人家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