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你……”自己的婆娘就是这样,谁惹了她,她就会喋喋的骂个不停,是个不吃亏的,“她这不是也被撵回来了?”
“那是她自找的!”看张婆子的架势,晚上势必气得吃不下饭。“年前还诬赖老三,这次是老二媳妇儿。再不收拾她,她都来咱家揭屋顶了!”
“娘,吃饭吧!”莫三郎坐到炕上,“我跑了一天,你骂舒服了,可怜我肚子还空着。”
莫三郎就是有这种本事,会将不好的气氛变好。当即,张婆子的注意力到了小儿子身上,”对了,你今儿去了哪儿?”
莫三郎上炕盘腿,对着老娘嘿嘿一笑,“自然是去挣娶媳妇儿的钱。你也说,要早下手,免得到时候好的都让人捡了去。”
张婆子方才还Yin沉的脸抖了抖,“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害臊!”
“有其母必有其子。”对着老娘挑挑眉,“我以后也是要像您一样,大杀四方的人。”
“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张婆子白了小儿子一眼。
这个家很有烟火气,没有宽阔的大房子,没有Jing致的摆设,却莫名让人有一种归属的温暖感。每当家里有人遇到什么事,其余人必会全力帮忙。
“我要出去几日。”莫振邦的筷子放在饭桌上,看了看莫恩庭的方向,“是去五灵涧。”
莫恩庭抬头,攥筷子的手紧了紧,“其实,都那么多年了,不必去了。”
张婆子的目光闪了闪,低下头去,伸手摸了摸大峪的脑袋,脸上的表情复杂。
“正好去那边给东家办事,想着再去打听打听。”莫振邦往后移了移,“我就是怕你这次考试,出个什么事儿。”
“那您小心些。”莫恩庭没再说什么,心里没多大波澜。
收拾好正屋的活儿,洛瑾回了西厢屋。不能做工挣银子,剩下的只能绣花,至于期限到了,能不能还清,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一切看天意。
如此想着,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搬着绣架,走到里间门帘外,叫了声。
“进来吧。”莫恩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底。
洛瑾进了里间,“二哥,我来绣花。”她看见炕上矮桌上放着一件衣裳,似乎是小孩穿的。
“放下吧。”莫恩庭从矮桌上收回视线,“以后进来,不用问我。”
洛瑾支好绣架,又看了眼那件衣裳,上面还躺着一把银锁子。以前弟弟也带过这种锁子,只是后来被爹拿去赌了。
“我当时来莫家时,身上穿戴的就是这些。”莫恩庭开口,“你觉得这种衣裳是什么人家小孩穿的?”他将矮桌上的东西推到洛瑾这边。
洛瑾抖开那件衣裳,上面满是划痕,像是被石头或树枝刮得。年岁久远,颜色褪了不少,看料子却是不错的。
再拿起那把银锁,是方形的锁子,上面挂着小银铃,手工细致。南海大师,祥云,金蟾,也是放的久了,没了以前的新亮。
“是富足人家孩子的。”洛瑾将衣裳叠好,她记得莫恩庭说过他是被莫振邦带回来的。难道说这些是他的?
莫恩庭没说什么,起身将东西送回到墙角的箱子里。
“洛瑾,你不做工,还不清银子的。”莫恩庭回身到炕上,“你是不是在大宅遇到什么了?”
这人是能看透人心吗?“就是觉得那里有些不自在,感觉慌慌的。”洛瑾手里攥着线。
“你不适合在外面,有些事你根本控制不住。”莫恩庭看着那张脸,长成这样会引来祸端,手里若是没有权势,根本护不住她。
“我知道。”洛瑾有些丧气,本以为只要老实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挣银钱。看来是她天真了,人心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不是说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就不会对你下手。
“其实你出去两天也挺好。”莫恩庭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儿,正好可以让洛瑾看清些什么,她会成长,“至少你会明白,人心险恶,什么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二哥,为什么他们肯放素萍嫂子?”洛瑾有些不解,明明薛予章那里不想放素萍,为什么孟先生这边会放。
“你知道宅子里住的那人底细吗?”莫恩庭问,这丫头有时候就是后知后觉,“他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洛瑾摇头,她本就是想安分守己做工的,其余的事不想打听。“就知道他是从州府来的。”
“你看,咱们去的时候,说让孟先生派人来村里打听,他不肯。”莫恩庭解释着,“看得出,他不想事情闹大。既然他能做主,证明是主家给的权利。”
洛瑾想想也是,宅子里的人除了薛予章,好像就是这个孟先生了。
“要是猜的没错,宅子里的人应该是来避灾的。”莫恩庭说着自己的猜测,“你想,宅子的主人将这人的身份瞒得死,可见是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谁。再说,哪家富贵人会跑到深山宅子住?是家里的日子不好么?”
洛瑾记得薛予章提过,说州府的日子多有趣。既然有趣,确实不会无故跑去后山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