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褂。
“我这儿子,总是丢三落四,真怕哪天把自己也给丢了。”张婆子无奈,“倒是麻烦你跑这一趟。”
“没事的,今天爹和哥哥没出海,家里没什么活儿。”莺兰看着盆里的墨鱼,“一会儿我帮您洗了,您看留着几条吃?剩下的就晒着。”
“不用你做,家里有人。”张婆子看了看洛瑾,倒是犹豫了下,知道这个媳妇儿是不会做这些活儿的。
“我和二嫂一起洗吧。”莺兰有眼色,忙道。
洛瑾端起盆,舀了些水进去,端去了院子里。莺兰撸起袖子,端了一盆清水,与洛瑾一起坐下。
“二嫂,我来吧。”莺兰看着洛瑾一双水葱嫩手,看出是不怎么干活儿的,心里也好奇农家院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娇姑娘?“这鱼滑的很,不好洗。”
洛瑾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下手,以前家里还好的时候,只知道墨鱼羹好吃,其实她连墨鱼的样子都没见过。
“莫恩升上山了?”莺兰低着头问道。
洛瑾嗯了声,“三叔昨日就上了山一趟,拾了些柴回来。”看看天上的日头,“一般晌午就会回来。”
“他这人真奇怪,老是掉东西。”莺兰抽出墨鱼背上的骨壳,“真该雇个人帮他捡东西。”
眼前的姑娘爱说也爱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母老虎。洛瑾问道:“三叔回来提起过你。”
莺兰抬头,“他说我坏话吧?我就知道。”她好像并不在意,“不过,他是个好人。”
莫三郎的确是好人,洛瑾知道。“三叔喜欢帮人,人也开朗。”
“对,我很感激他的。”莺兰忽的对着洛瑾一笑,眼里亮亮的,“你知道我从小在码头长大,所以性子有些强。”
洛瑾摇头,这莺兰长得娇俏可人,看不出哪里强,“看不出。”
莺兰倒是看出洛瑾是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只笑道:“讨生活的,不能性子软,码头鱼龙混杂,总要学些本事,不然会被欺负的。”
可能是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洛瑾从小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一切都被家人安排好,与莺兰的成长完全相反。
“有一天,我碰上两个醉鬼,想对我动手脚。”说起这些,莺兰倒不像别的女子那般遮掩,“我当时正准备拿棍子狠狠修理一顿那俩混蛋,哈哈!”
看着笑个不停的莺兰,洛瑾一脸不解,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素萍的话,会给她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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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
抬起袖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莺兰憋住笑, “当时莫恩升挡在那俩醉鬼面前, 想出手,谁知他刚说‘快跑’,就被我一棍子敲在地上。”
这种事, 怕是莫三郎想着英雄救美, 结果被美人失手打了吧?洛瑾如此想, 那也难怪莫三郎说莺兰是母老虎了。一个瘦瘦的姑娘, 谁想有这一把子力气?
“就这样,他就记恨上我了,说我恩将仇报。”莺兰无奈,“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我就扣了他的货,不给他。”
洛瑾看着莺兰,所以是这姑娘看上莫三郎了?虽然男女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 可是张婆子也这样说过, 或许是真的。
院门开了,莺兰扔掉手里的墨鱼站起来, “莫恩升!”她的手指上沾着墨汁,阳光下笑的耀眼。
莫三郎肩上背着一个东西,灰色的皮毛。他抬头看来,“你怎么又来了?”
张婆子走出来,“还不是给你来送东西的?一天到晚丢三落四……”待看到莫三郎身上背的东西, 小眼放光,“这是打到什么了?”
莫三郎走到院中,将身上的东西卸到地上,“我打了一只獾。”他晃了晃肩膀,“昨儿上山,挖了个陷坑,今天去看,就逮到了。”
“我说你昨儿就背回那么一小捆柴火。”张婆子低头看着獾,身上被扎了两个窟窿,已经死透。”
大峪跑来蹲下,用小手指戳着,又提了提毛茸茸的腿。
“这得三四十斤吧?”张婆子估量着,“只可惜了这皮子。”
“我先把它弄一下。”莫三郎挽了挽袖子,将獾吊在梨树上,花枝一颤,片片白色花瓣落下。
“我来帮你。”莺兰跑去莫三郎那里。
洛瑾低头看着黑乎乎的一盆,莺兰不是说她洗吗?怎么人就跑了?那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来吧!”宁娘坐下,动作很轻,看了眼梨树方向,“这家的姑娘倒是爽快,看老三以后怎么办?”
洛瑾也看了过去,那莺兰两只眼睛眯眯,看着莫三郎一举一动。结果,莫三郎黑着脸跟莺兰说了一句,莺兰却笑得更甜。
莫恩庭从西厢屋出来,同样看了梨树那边一眼。和张婆子说了两句,又看着洛瑾,叫了声。
“二哥。”洛瑾走过去。
“去拿个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