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感情自己这兄弟是想让自己的小儿子当个便宜爹?当下气得脸直抽搐。
“这是当我家老三是什么?”张婆子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就会嘴下留情,“你家闺女明明有了别人的种,现在却往我家里送?”
张屠夫知道这样做不对, 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女儿的肚子眼看是藏不住了, 那个男人在哪儿, 张月桃又死活不说。
“姐, 月桃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就是单纯,才会被人骗了。”张屠夫既然来了莫家,自然是豁出脸面去了。“你放心,等月桃过来,肯定把她肚子里的孽障处理干净。”
莫振邦也是生气,但是他一个男人又不能说张月桃怎样,只是沉着脸;一旁的莫三郎脸上闪过讥讽的笑, 自己再怎么没出息, 可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今日张家是来羞辱他的?
“这事儿, 姐实在帮不了你。”张婆子现在压着怒火,完全是因为亲情,“我家老三已经有了属意的姑娘,叫莺兰。”
张屠夫没想到张婆子会这样说,可是他不想放弃, 自己的闺女被外人知道了丑事,那他家这辈子就别想抬起头了。
“姐,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月桃过来,就做个偏房。”张屠夫现在为了将闺女塞来莫家,也是用尽了心思,“家里的东西还是我来置办。”
张婆子没有好气,“我们莫家没有那种坏习气,我家的孩子就该一心对着自己的婆娘。”她一辈子跟着莫振邦,平平淡淡,是不是打打嘴仗,但是男人没有给过她亏吃,更是没动过她一手指头。
“月桃会没有活路的。”张屠夫带着哀求道,“以后她怎么办?”
“要我说,要去找那个男人。”张婆子气道,“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好好地姑娘他想骗就骗?”
张屠夫长叹一气,“说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瞒你们了。那混蛋就是后山大宅里的贵人,他那般花言巧语,月桃又简单的什么不懂,岂是他的对手?”
这话张婆子不爱信,要说简单,有谁比得过西厢屋的?当初那贵人威逼利诱,西厢屋的也没见被骗了去,宁死不从,还拼命逃了回来。
“我看,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张婆子肯定不会让张月桃进莫家的门,莫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岂是随便玷污的?“我家老三是真的要定亲了,就是码头那边姜家的姑娘,叫莺兰,这段日子来过家里。”
这时,洛瑾进来送茶,她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一些,心惊张月桃竟是被薛予章给骗了,她当时就劝过说姓薛的不是好人。见着屋里没了声音,才掀开帘子进来。
莫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张屠夫一直摇着头叹气,角落里张月桃哭的一脸泪水。
“二郎媳妇儿。”张屠夫见着洛瑾进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你就发发善心,留下月桃在西厢屋吧?”
洛瑾手一抖,差点儿将茶壶掉到地上。这意思是莫三郎那边不行,又盯上莫恩庭了吗?
“你也别急了。”莫振邦开口,二儿子是什么身份?能要月桃这样的?“老二要上学,实在顾不上那么多。”
来了一趟莫家,却是白跑一趟,张屠夫知道自己理亏,朝着角落里哭泣的张月桃开始打骂。这个他娇生惯养的女儿现在让他丢尽了脸面。
洛瑾连忙上前拉开,宁娘趁机将张月桃拉去正间。
莫家是绝对不可能让张月桃进门,而张月桃也一心想去寻找薛予章。正屋的嘈杂,终是将西厢屋读书的莫恩庭引了来。
一番劝说,张屠夫带着张月桃离开了莫家。怕是路上出什么事,莫振邦让莫大郎跟了去。
张屠夫嘴里不停的骂着张月桃:这个混账,就该送去山上做姑子去。
莫家静了下来,已是深夜,可是老两口无法安睡,刚才的事着实让他们感到气愤,要不是碍于亲戚的面子,早拿着棍子将人赶了出去。
倒是张婆子想起了莫三郎,想这儿子今晚也是受了委屈,“他家今晚就是混账,怕是没了办法,才过来的。”
莫三郎其实不太在意,左右他心里从来也没有过张月桃,“我没什么,您两老别动气就行。”
“你看看,有好姑娘就赶紧娶回来。”张婆子又开始唠叨,“留着被别人抢了去,你就后悔吧!”
后悔?莫三郎抠抠耳朵,想着码头那个利落的身影,做事干脆,特别爱笑,两个酒窝甜甜的。好像是有那么几个小子愿意围着她,可是她就愿意跑来跟他说话,虽说他总是一副黑脸。
等着正屋收拾完,洛瑾回到西厢屋已是很晚。里间还亮着灯,莫恩庭也没有睡。
“洛瑾,你进来。”莫恩庭掀开门帘叫了一声。
洛瑾擦干手走了进去,“二哥,你还没睡?”
“回来还没和你说上几句,我睡不着。”莫恩庭笑了笑,从矮桌上拿起一张纸,“给你的。”
洛瑾狐疑的接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渐渐睁大,手有些发抖,“我的卖身契子?”
上面是母亲的手指印,那三十两的数目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