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不到薛予章了。其实他也料定这趟是白跑。薛予章不过是玩着他自以为是的有趣游戏。
莫恩庭转身便走,不再理会木在原地的男人。低头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截手指,上面套着一枚银戒指,一猜便是张月桃的。事情如他想的一样,薛予章无非是在玩游戏,那手指上的血迹早已凝固,根本就是早切下来的。
“识人不清,落得这样怨得了谁?”对于张月桃,莫恩庭没有怜悯之意,这个表妹就是自作自受,竟想着去攀一条毒蛇。
张屠夫一家待在莫家,一直等着莫恩庭带回自己的女儿,却不想带回了一截指头。张屠夫的婆娘当场晕了过去,众人又将这添乱的女人送去了老屋。
莫恩庭回了西厢屋,正屋张屠夫吵得他不胜其烦,还不如回来守着自己安静的媳妇儿。
“真的切了一根指头?”洛瑾问道,想那薛予章实在狠毒,“你没受到为难?”
“没有。”莫恩庭坐到炕上,这次他可以确定,薛予章想要莫家陷入恐慌,继而除去莫家,所以这个祸患必须除去。
“他不会真的杀了月桃吧?”洛瑾问道,不管张月桃做的有多错,到底是一条人命。
“会!”莫恩庭斩钉截铁的回答,薛予章是个不在乎人命的人,他不但会杀张月桃,就算莫家他也一个不会放。“不要跟家里说这些话。”
“家里给你留的饭,我去给你端。”洛瑾应了声,想着出去外间。
“洛瑾。”莫恩庭拉住往外走的人,“你说原先钟哥押给段九的那块地值不值五十两?”
洛瑾不明白莫恩庭为何突然问这个,只摇了摇头,“我不懂,不过二哥觉得值那就值。”
“好。”莫恩庭点头,“我明日就与他签契约,明面买卖,白纸黑字,过后两厢不欠。”
“买地不都是这样吗?”洛瑾看莫恩庭,眼下莫家的事这么多,他为什么突然买地?
如莫恩庭所言,次日他与段九签了契约,待到银子齐时,地就是莫家的,白纸黑字,写的分明。写完后,莫恩庭吩咐小七回了城里,要银子的话自然是要和齐先生商议的。
傍晚,张屠夫的婆娘过来了,与张婆子又是一顿哭诉,看得出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双眼布满血丝。说着以前张月桃多听话,多懂事。
张婆子心烦,怎奈这弟妹就是不走,死活赖在莫家,好像是莫家绑了她闺女一样。无法,夜深了,也只有留人住下。
正好莫三郎去了果园,张婆子叫了弟妹去那边住下。
晚上,莫恩庭和莫三郎去了果园,宁娘身子有些不舒服,莫大郎就留在了家里。
夜深人静,草丛里的小虫低声鸣叫着,山村陷入了沉睡。
张家婆娘并没有睡下,她一直醒着,待到人全部睡去,她才悄悄出了东厢屋,来到西厢屋门前,伸手轻轻敲着门。
洛瑾醒了,披了件衣衫过来开门,看着张家婆娘站在门外,“妗母,您有事儿?”
张家婆娘当即跪了下来,“二郎媳妇儿,你就救救桃丫头吧,她是我的命呀!”
洛瑾伸手去扶张家婆娘,“妗母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张家婆娘流着眼泪,“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你就帮帮妗母吧?”
让自己帮她?那不就是让自己自投罗网,去找姓薛的那个混蛋?洛瑾心里不太好受,张月桃是人,难道她就不是吗?妗母的眼里,是不是自己到了薛予章手里,他就会好好地招待自己?
“我知道自己自私。”张家婆娘见洛瑾不说话,又道:“可是那贵人先前看上你,想来也不会伤害你的。”
洛瑾还是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山里的夜晚凉,竟让她觉得有些发冷。她以前傻过,可是她现在不会了,她不会去换张月桃,她要和莫恩庭站在一起。
“我现在都不知道桃丫头是死是活,没了她,我也不想活了!”张家婆娘压低着声音哭泣,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恐怖。
“妗母,您还是回去睡吧。”洛瑾开口道,“这件事,还需家里人一起商议,我自己实在做不了什么!”
“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张家婆娘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不检点,引来了那个姓薛的,会搭上我家月桃?你可好,自己没事,就想看着我家家破人亡?”
洛瑾不明白张家婆娘怎么会这么说自己?难道不是张月桃自己找上薛予章的?为什么事事都要往她的身上推?自己又何曾主动招惹过薛予章?
“我明早还要起来做饭,妗母,您还是回去睡吧!”洛瑾有些生气,只是碍于张家婆娘是长辈不能无理,“明日,您还是与公公婆婆商议吧!”说完,她不顾张家婆娘的惊讶,直接将门关上。
洛瑾心里也气,张家人实在有些没道理。现在莫家本身的事情已经够多,他们还日日过来添乱。又不是莫家把张月桃绑去薛予章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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