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公主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呢,现在也找不到理由请陛下给您和七皇子了,难不成真的要、真的要嫁到萧家?”
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的野心的,怎么会甘愿嫁给一个区区萧子淇,屈居内宅做一个状元夫人?
楚瑜君也是恨得心口发痛。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安定公主分明是看上了萧子淇非君不嫁,即便太子、陛下阻拦都挡不住她一颗痴心,怎么会突然就变卦了呢?
还是说,那位太子用了什么手段?
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所知情报少之又少,整个人现在都是云里雾里的,哪里想的到究竟为何。
楚瑜君贝齿轻咬,在闺房内来回打转,突然看向丫鬟,果断的说:“明月,按照老方法去联系兰贵妃那边,请她去探探公主的想法,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查清楚了,才有办法将一切掰回正途。
萧子淇,她是不会嫁的,那位七皇子目前还在隐忍蛰伏,是她最好的接近机会,决不能放弃。
不过楚瑜君就算不说,兰贵妃也肯定会去公主那边探口风的。
关雎宫大宫女在长乐宫外面左顾右盼等候多时,远远便瞧见公主的仪仗朝这边走过来,急忙迈着小碎步跑上前,恭敬行礼:“见过公主。”
初晴站在鸾舆凤驾下,对着里面的阮棠道:“公主,是兰贵妃身边的宫女。”
“什么事?”阮棠掀开纱帘,朝地下看了一眼,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果听到那宫女抬起头,笑盈盈的说:“启禀公主,贵妃娘娘命奴婢前来,请公主去关雎宫一叙。”
众所周知,兰贵妃是萧子淇的姨母,自打公主痴恋上新科状元后,与贵妃的关系愈发亲厚,甚至一度超越了她的亲哥哥,只要一听是贵妃找她,那公主必然是眼睛发亮立刻前往。
这可是宫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能够如此差遣这位嫡公主的,也就只有她们兰贵妃。
这大宫女对此,可谓是相当骄傲。
然而今天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只听凤架上传来“嗤”的一声,而后是公主慵懒而轻慢的声音:“她想见我,就让她亲自来长乐宫,不过是父皇的小妾,哪来的底气和我拿乔。”
大宫女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却已经被太监拉开,凤架缓缓行进长乐宫。
……不过是父皇的小妾,哪来的底气和我拿乔?
这话,她是随后才反应过来的,并且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且不论这大宫女心情如何,被如此轻贱羞辱到在这个后宫里都下不来台的兰贵妃,此时心情有多崩溃可想而知。
初晴扶着公主走下来,还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声提醒:“殿下,那是兰贵妃在请您过去……”
“我知道是她,不然呢?”阮棠看了一眼贴身宫女,嗤笑:“一个贵妃而已,还是得了我的趣才走到的这个位置,她连代掌后宫的权利都没有,能成什么气候。”
阮棠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比如兰贵妃不久前才不过是兰妃,在后宫十来位妃位中着实不出挑,还是靠着原身哄得老皇帝开心才抬了位分;再比如原身对萧子淇的执念少不了兰贵妃的推波助澜,也是她给原身出招绝食相逼,让太子和皇帝不得不妥协,成全了这段婚事。
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她还真看不上。
初晴张张嘴,没敢再往下劝,眼中的敬畏却愈发的浓重。
她发现公主变了,比以前更嚣张更跋扈,但不是小女孩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那种,而是……和太子很像的威势,更像一位掌权者。
兰贵妃倒是颇为不忿,甚至都顾不上探听公主的口风这种正事,哭的梨花带雨的便要去找老皇帝做主,结果一到寝宫就看见陛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将近七十的老皇帝,权利被架空、朝政不能做主,昏聩无能不影响他寻欢作乐,此时正躺在美人膝上喝的烂醉,随便抓住一个便亲上去,结果就亲到一脸的咸味。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醉意惺忪间颤颤巍巍的伸手擦去美人脸上的泪珠,心疼的直问:“凝凝,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一来就被当成了别的妃嫔,兰贵妃简直被这对父女欺负的崩溃了,哑着嗓子提醒:“陛下!臣妾是兰儿啊。”
不是凝凝。
这个认知让老皇帝清醒了几分,却无人注意到他的神情都淡了下来,意兴阑珊的问:“什么事啊哭成这样?”
兰贵妃当即就把公主对自己的羞辱讲了出来,直嚷着要陛下给自己做主,她知道老皇帝好色昏庸,在床上吹耳边风基本上一吹一个准,于是越说越气愤,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头上沉重的金簪倒了一地,连发髻都凌乱的散下来,兰贵妃摔疼了才迟疑的抬起头来,疑问尚未问出口,就被老皇帝随手抄起杯盏砸了过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老皇帝靠在美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