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求你饶过潇潇和霖哥儿。”
盛鸿深深地看了闽王一眼:“好,我答应你。”
闽王闭上眼,将那一丝水光逼退,仰头饮下毒酒。
毒酒的毒性颇为猛烈,只几个呼吸,闽王便已脸孔发青,全身僵硬地倒了下去。
……
鲁王临死前的恳求,和闽王相差无几:“七弟,我求你,饶过长卿,容我、一双儿女、张大成人。日后,将他们、发配至边关、塞外,只要容他们活着便好。”
盛鸿点点头。
鲁王含笑奔赴黄泉。
到最后,终于轮到宁夏王了。
所有的毒酒,都是盛鸿亲自斟上。这最后一杯,也未例外。
因此,也无人窥见盛鸿手中的细微动作。在摸到酒壶后,右手不着痕迹地在壶盖上动了一动。
宁夏王面容Yin沉,吐出口的话语更如冰碴一般:“要杀就杀,不必假惺惺的。李湘如母子,你肯饶便饶,想杀便杀。”
盛鸿对宁夏王,也无半分唏嘘怜悯,冷冷道:“你这么说,我就成全了你。今晚就令你们一家三口在黄泉相聚。”
宁夏王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逞一时口快,白白赔上了李湘如和霆哥儿的性命。只要他低头示弱,向闽王鲁王一般张口恳求,或许盛鸿为了虚伪的仁厚名声,会放过李湘如母子。给他留下一条血脉……
奈何话说都说了,他绝不肯在死前卑躬屈膝,伸手接过盛鸿手中的毒酒,喝进肚中。
胃里如火烧般灼痛,迅疾蔓延。
宁夏王很快毒发,脸孔发青,口中溢出黑血,溘然倒地。
如果仔细甄别,便能发现鲁王闽王和宁夏王的死状并不完全相同。宁夏王的脸孔更扭曲更僵硬,嘴角处溢出了黑血。
闽王和鲁王的脸孔同样泛青,口角却无血迹,也无骇人的死青色。
只是,天牢里光线本就暗淡,处死藩王时,又是盛鸿亲自动的手。天牢里的侍卫既无资格也无胆子探头张望。
也无人留意到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盛鸿状若悲戚地站了许久,然后长叹一声:“兄长们到了地下,和父皇皇兄也能相聚了。只盼你们不要怨恨母后,也不要怨恨我。”
……
不出半个时辰,藩王们饮毒酒身亡的消息,便送到了俞太后面前。
盛鸿那一番唏嘘,自然也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俞太后的耳中。
一口闷气,堵在俞太后的嗓子眼里。俞太后气得七窍生烟,用力一拍桌子:“这个混账!”
宫女们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吭声。
想也知道,俞太后口中骂的那个混账,正是建业帝盛鸿。在天牢里处死藩王时,犹自不忘“俞太后”。消息一传开,众人定会传言议论是俞太后决意赐藩王们毒酒。
这个黑锅,俞太后是不背也得背了。
芷兰硬着头皮相劝:“请太后娘娘息怒。皇上时时提起太后娘娘,或许是孺慕情深,并无他意……”
话一出口,就被俞太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哀家脑子还没糊涂,能看得清楚,也想得明白,无需你多嘴多舌!”
芷兰只得告罪,无奈闭嘴。
傍晚前,昌平公主自身进宫,见了俞太后,张口便问:“给藩王们赐毒酒,果真是母后的主意?”
俞太后:“……”
第800章 母女(一)
俞太后面色Yin沉,一言未发。
昌平公主一看便知有异,不怎么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母后,藩王们喝的毒酒,是不是母后……”
俞太后瞪了过去。
昌平公主所有剩余的话都被瞪了回去。
“这一双Yin险狡诈的混账!”俞太后咬牙怒道:“行事实在太混账太无耻了!竟然将这口黑锅硬是扣到了哀家头上!”
背黑锅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无从辩驳。
要知道,新帝并未直言,只是含糊暗示几句而已。至于传出宫外,文武百官会怎么看怎么想,也怪不到新帝身上嘛!
俞太后生平还未吃过这等闷亏,越想越是恼火,冷笑着说道:“他这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借着此事和哀家较劲。”
“谢氏的皇后册封礼尚未举行,哀家倒要看看,皇上能忍多少时日才来低头!”
俞太后以这一招对付当年的建安帝,效果极佳。现在焉有不用之理?
昌平公主自然坚定不移地站在俞太后这一边:“母后说的是。后宫之事,皆由母后决断。谢氏想做中宫皇后,且有的等。”
俞太后心头闷气稍稍散去,目光掠过昌平公主的脸孔,忽地说道:“昌平,你和顾清都不小了。瑾儿也快到了出嫁之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清到底是顾家的嫡长子,一直没有子嗣,委实是一桩憾事。回去之后,你挑一个年轻貌美的身边人,伺候顾清枕席。为顾清生个儿子。”
昌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