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海。
此次船队出海,便有十余个商贾捧着金银,求着一同出海。
其中,还有一对声称来自京城的谢氏兄弟。一个自称谢二公子,另一个自称谢五公子。两人虽身形瘦削,却英俊不凡,气度出众,一看便知是显贵子弟。
据说是家道中落,被族人所迫,兄弟两人不忿之下,愤而离京,打算出海赚上一大笔。
谢二公子谢五公子交纳了双倍船资。船老大乐得捞上一笔银子,并未追根问底,睁一眼闭一眼便让他们上了船。
兄弟两个所携带的货物,俱是珍贵易碎的瓷器。这些瓷器娇贵得很,禁不起磕碰,最是易碎。不过,只要能安然运到蛮夷众岛,便能卖出天价。若兄弟两人安然走完一遭,重振家业不在话下。
前提是,两人没吐晕在船上的话。
出海未及十日,每日要吐八九回的谢氏兄弟,便成了全船人的笑话。这对谢氏兄弟,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颇有些狼狈地回了船舱。
在海船上,最珍贵的是货物,居住的船舱狭隘之极,仅能容身而已。且是两人一个船舱。
谢二公子率先躺了下来,像被泡在坛子里的咸菜,全身咸臭。在海浪的颠簸中又觉胃中翻腾,脸都白了。
谢五公子躺在另一侧,俊脸上也是满脸痛苦。
“五弟,”在人前从不张口的谢二公子,说话不甚利索:“你、你怎么样?”
谢五公子无奈苦笑:“不怎么样。”
第824章 更名
这对“谢氏”兄弟,正是死里逃生的闽王和鲁王。
当日,两人毅然喝下毒酒,然后在剧痛中闭上眼,以为就此奔赴黄泉。
却未想到,两人很快再次睁了眼。
当看到彼此的刹那,两人巨震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
“二哥,我们这是在哪儿?”闽王茫然地张口:“莫非我们兄弟一起携手上路,这便是黄泉地下?”
鲁王同样茫然:“不、知道。”
这当然不是黄泉。
两人俱被换了衣服,此时置身马车之内。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
闽王鲁王全身虚弱,无力动弹。可耳能听闻,目能视物。马车外传来的是熟悉的风声马蹄声,目光所及处,看到的是最普通的车厢。
可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们不是被毒酒赐死了?为何会出现在一辆马车里?这辆马车,要将他们送往何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过了许久,闽王才低声道:“七弟放了我们两人一条生路。”
鲁王神色复杂,嗯了一声。
“四哥是真的死了。”闽王的思绪渐渐清明:“他是主谋,而且七弟对他一直怀着浓烈的敌意。所以并未放过他。我们两人,和七弟一直没什么仇怨。所以,七弟没忍心对我们下杀手!”
鲁王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及、七弟。”
换了是我,有这等正大光明的机会,绝不会大发善心。
闽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换了是我,我绝不会冒这等风险。”
要在俞太后和朝臣们眼皮子底下送他们离京,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盛鸿绝不是一时起意,定然暗中筹谋许久。
放过他们,对盛鸿来说,没半分好处。反而要担上重重风险。一旦他日此事泄露,对新登基的天子来说,便是现成的把柄落入俞太后之手。
换了是他,他如何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
斩草除根,将一切危险的苗头都掐断,才是盛家子孙应有的做派。盛鸿也太心慈手软了……
闽王想着,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抹凉意。转头一看,却见鲁王同样满面泪痕。
死里逃生的滋味,不身在其中,根本无法体会。
……
马车出了京城后,日夜不停歇。
鲁王闽王被灌了软筋散,只能躺着或坐着。因赶路之故,每日所能食的只有热水和馒头而已。
不过,在这等逃命的关头,有果腹的食物已是万幸了。两人无心也不会挑剔这些。
漫漫长路,两人大多沉默不语,偶尔交谈只字片语。
“马车外有十余个侍卫。”
“人多、惹眼。”
“嗯,七弟行事倒是周全谨慎。”
“他要送、我们、去何处?”
“不知道。或许是要送我们去蜀地,那里是七弟的地盘。且山多林多。将我们放置在那一座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定然无人察觉。”
“这样、也好。”
万万没想到,两人没被送往蜀地,而是被送到了闽地。
一路随行“守护”两人的年轻侍卫,是周全的堂弟周三郎。这等机密要紧之事,盛鸿自要交给心腹。
周三郎将鲁王闽王送至一处宅院里,给他们两人服下软禁散的解药,然后,又奉上了新帝亲笔所书的信。
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