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这位,明明极其聪慧,却一点都不上进……
太白也看到了那瓶花,抛开刚才的话题凑上去啧啧称奇:“咦~你居然养花了?我早就说了嘛,你这元朔宫也太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家了呢!是该添些花花草草什么的。这海棠不错呀,水灵灵的,应该多放几棵!你知道紫微那蓬莱殿吗,可是种满了牡丹……”
太白叽叽歪歪开启了话痨模式,勾陈头疼地按住了太阳xue。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勾陈独自坐在蒲团上打坐。明月在寝殿中撒下一室清辉,一丝凉意顺着他的仙袍如薄霜般贴上肌肤,他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元朔宫已经半月有余,他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修道。带回来的那朵海棠一直养在案头,或是被他灵气滋养,花朵常开不败,愈发娇艳动人。微甜的香气萦绕在殿内,叫他的心绪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浮动起来。
之前的轮回历练,他都是无意识的。醒来过后,迷惘也就一刻,只当是一场渺远的梦境,并不沉溺。
但这次不同,他带着记忆前去,冷静围观,沉默生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感触都极为深刻。
勾陈抬手抚上胸口,那里隐隐动乱的心跳让他无法否认,二十年的陪伴,那缕清雅的海棠香,已经镌刻在了他心里。
既然确定了一些东西,那就没必要再隐忍。勾陈觉得这次下凡,倒是唤醒了他体内埋没已久的远古狼性。
广袖一拂,蒲团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
林笑强忍着心头颤意,点燃了铜炉里的香片。
身后,唐丝丝抱着枕头,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今日来找林笑,一边喝酒一边哭诉,说她的灵宠白狼死了。
林笑安慰她,不就是一只灵宠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去北境抓一只便是了。
可唐丝丝听不进去,她说她也试过养其他的小灵宠,可是都不如雪宝漂亮乖巧,雪宝的眼睛有灵性、会说话、会安慰人……
说着说着,泪珠又一颗颗砸下来,海棠带雨,别有一番春色。
林笑都无奈了:“不过是失去一只灵宠,又不是失恋……”
“你懂什么!”唐丝丝抽噎着:“我这是中年丧子!丧子懂吗?呜呜呜……”
听得林笑满头黑线。
一壶青漓酒几乎全是她灌下的,哭得累了,酒劲上脑,她很快就伏倒在床上。
空气里弥散着诡谲的熏香,唐丝丝体内像点了一把火,发丝被细汗粘在额头,脸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她开始难受地拉扯衣领。
心慕神痴多年的端丽美人此刻玉体横陈,唾手可得,林笑怔怔望着她,呼吸紊乱,双眼通红。最后鼓足勇气伸出手,颤抖着抽开她胸前的衣带——
就在同时,一股寒意突然从背后升起!他猛地转身,就见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素衣雪发的男人,明明看着温润儒雅,却散发着极强的威压,一双星眸汹涌着暴风雨前夕的黑色chao水,直直盯着他的手。
下一刻,一道强硬恐怖的力量直冲而来,只听“咔擦”一声,林笑的左手腕被凭空折断!他瞪大眼睛,痛呼惨叫,却发现喉咙仿佛被掐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笑痛得五官扭曲,捂住手腕跪倒在地,冷汗从额头上一滴滴滚下来。勾陈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再敢动她,我就彻底废了它。”
他神色冷峻,声音像北风吹进骨头缝,如霜雪般凛冽刺骨。
他眼眸幽若深潭,林笑强忍颤意望进去,却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双冰冷又淡漠的眼睛。
勾陈指尖微动,林笑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他跨过他,走到床前。唐丝丝听到动静微微撑开眼皮,朦胧昏沉间,隐约看到一只俊美雪白的白狼站在床前。
她愣了愣,不确定道:“雪……宝?”
白狼贴近她,用吻部啄了啄她的手背,冰蓝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淡淡的柔情。
“雪宝!你回来看姐姐了吗?!”唐丝丝激动地勉力撑起身子,伸手抱住它的脖颈:“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姐姐!你别走了好不好?我带你去找神仙,请他们点化你,你一直陪着姐姐好不好?你不在,姐姐太寂寞了……”
海棠香窜入鼻息,眼泪一颗颗砸进颈毛里,烫得他心头发颤。
唐丝丝又哭又笑,抱着爱宠不肯松手,勾陈只好跃上床,像从前那样躺在她身旁。感觉到她身体异常的热度,他眸色微深,抬手将一道神意送入她体内。
清凉游遍丹田识海,唐丝丝瞬间觉得舒服多了,她双手勾紧白狼的身子,小脸埋进他软绵绵的雪毛里,含笑进入梦乡。
勾陈凝视着她娇艳的睡颜,也不知怎么想的,身形一动,就化成了人形。
将女子轻轻拥入怀中,勾陈满腔的繁冗意绪,最终在嘴边化为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发情开车吗?
鱼丸:驾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