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远远感受到师尊的气息,已经在院外等候。
他扫了眼弟子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便直接道:“人呢?”
“正和姜橙在屋里。”
勾陈要进去,清阳自然不敢阻拦。勾陈隐匿了气息,清阳也只好照办。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师尊和唐丝丝这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竟然会扯上那种关系!
两人静静站在窗下听壁角,黄莺般的女声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
“你说他一匹有灵智的狼,也不提醒我,就知道占我便宜了!”
“你看我那些美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小狼狗小nai狗,多可爱啊!这老腊rou,啃不动啊!”
“我和他差了十几万岁呢,代沟得有东海那么深吧?不行不行……沟通有问题,很难幸福的!”
“但是我睡了他诶……他要是一定要我负责怎么办?要不我逃走吧??”
“姜姜你就是太单纯了!素了十几万年的老男人,我都怀疑他行不行啊?虽然我有许多小美人可以解决需求,但放了这么一尊男神在家里只能看不能吃,多受罪啊!”
……
两人口无遮拦,越说越不像话,清阳听得头皮发麻,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忍不住偷看师尊的神色,勾陈负手而立,面如平湖,只是双眸微垂着,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看向弟子,清阳会意,进屋去把妻子请出来。唐丝丝吓得声音都没了,想逃之夭夭,却发现整座院落早就被下了禁制,她根本出不去。
姜橙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叹息着跟清阳离开。
勾陈轻拂仙袍,将身上的威压收敛得一丝不漏后才推门而入。
唐丝丝咬唇站在角落里,同闺蜜发泄一番后,她神智倒是清醒了不少。此刻看着那位传说中的大神、她曾经的爱宠,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勾陈看出她的戒备,叹息道:“抱歉……”
“当时病体虚弱,口不能言,所以一直没机会告诉你真相。后来……”
后来身体恢复,却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心有挂碍,无法宣之于口了。他爱极了漱云顶上的时光,不舍得打破那份漫长生命里难得的恬淡和宁静。他不得不承认:修行十万年,他依然有贪恋,有妄想。
一时目光若有千钧重量,无法抬起来直视那人的眼睛。
唐丝丝不知他的隐秘心思,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昨晚不是我的错觉罢?您是化身原形去了宴清都,那之后……”
红晕浮面,她也说不下去了。
“之后林笑在你的酒里下了一味药,本无毒无害,但若辅以某种香料,则有催情之效……他想轻薄于你。”
唐丝丝惊讶地瞪大眼睛,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勾陈容色平静:“我给予你一道神意,压制住了药效。但你醉得厉害,一夜梦话,抓着我不松手。其它……并未发生什么。”
唐丝丝闻言大松了一口气,没睡他就好!但转念一想,他这样处心积虑地留在自己身边、又顺水推舟地上床,还不是因为……
唉,若他真的只是一只白狼,该多好。
唐丝丝觉得脑核又疼了起来,索性快刀斩乱麻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我之前救您性命,如今您救我于危难,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帝君您在天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只是霜极山上的一个小妖怪,你我云泥之别,实在没必要多有牵扯。既然说清楚了,那就此告别行吗?”
没想到对方如此急切直白地想要撇清关系,勾陈心口一阵阵发疼,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挽留她。虽然是自己欺骗在先,但那二十年,真的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丝毫的波澜吗?
不等勾陈说什么,唐丝丝向对方抱拳施礼,干干脆脆地朝屋外去了。朱门缓缓阖上,唯有男子一声轻微的叹息,随着她的裙角,溢出门外。
湖畔天朗气清,唐丝丝却烦躁依旧,明明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心里怎么还是Yin云笼罩,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没走几步,她突然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几条手臂粗的绿蛇从她裙下游走出来,红信吞吞吐吐,繁复的鳞片反射着碧蓝色的幽光。
“碧、碧灵蛇?!!”唐丝丝大吃一惊,面无血色:“哪哪哪哪里来的啊啊啊啊啊!!!”
碧灵蛇最爱纠缠草木,不管修为多深的草木生灵,只要被它咬一口染上蛇毒,就会马上变回原形,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恢复。这期间修为被封,面对任何敌人都毫无还手之力。所以碧灵蛇是所有草木妖闻之色变的存在。
但是,碧灵蛇产于极南之地,琅山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唐丝丝也不能免俗地变回了一株浅粉色的海棠树,婀娜多姿,含苞带露,楚楚可怜。
勾陈正好走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愣住了。
唐丝丝:“呜呜呜呜呜……救命QAQ”
清阳见师尊呆立着颇有智商下线之嫌,轻咳一声上前提醒道:“元朔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