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叉腰堵在屋子门口,门内是一脸无奈的李先生。
“呵,圣贤之地?”女人声音微冷,“你饱读圣贤书,却干下背信弃义的勾当。家里老小你不顾,倒有什么脸面躲在这里教书?也不怕误人子弟。”
“你!”李明则气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的反应让众人唏嘘,也愈发好奇起女人说的话来。
李明则是三年前只身一人搬到陆河村来的,三年来,办学堂教村里的孩童读书,性子温和亲善,在村里人缘颇好。孟桢接送孟桓上学堂,跟李明则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印象不坏,这会儿又见着女人咄咄逼人,他当即高声喊了一句:“李先生堂堂正正地在这里教了三年书,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躲了?”顿一顿,他又道,“有什么话坐下来掰扯掰扯明白不就行了,当着大家伙的面闹得这么难看,不说李先生脸面如何,只怕姑娘你自己脸上也不好看吧。”
杜三娘在这里吵闹了半天,看热闹的人不少,站出来替李明则说话的却没有,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出声,她转过身来,丹凤眼一眯,抱臂睨向门口,目光落在人群前的孟桢身上:“你是什么人?”说完不等他回话,啐道,“老娘跟自己男人说话关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宝:我不要面子的啊!
☆、五点蜜
【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杜三娘的一句“我男人”,让在场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便是孟桢翕了翕唇也不知道该如何仗义执言了。
人家两口子吵架,外人好像的确不能插嘴来着。只是,这李先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竟成了有婆娘的人了?
孟桢心里疑惑,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
杜三娘这一回没急着自己说,直接伸手把偷偷摸摸要溜李明则拽着衣领拖回来,揪住耳朵,指向孟桢,“李明则,你自己说!老娘跟你什么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李明则,后者顾不得被拽得生疼的耳朵,弱弱道:“我,我,哎哟,你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
李明则跟杜三娘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水到渠成地订婚成亲,婚后也算度过一段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可是生活不止有风花雪月,更重要的是柴米油盐,日子过得久了,两个人争吵不断,后来某一天,李明则赌气出走,一走就是三年。
杜三娘出身镖局,性子爽朗,丝毫不避讳众人,跟倒豆子一样把旧事抖了出来。一时之间,围观的众人脸上都好看极了。
孟桢轻咳了两声,这下子一点儿也不想帮李明则说话了。
大丈夫没有一点儿包容心,竟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抛下妻小不顾,还真是……被骂得不冤。
既然知道了杜三娘和李先生的关系,围观的众人顿时散了去,孟桢摸摸鼻子也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转回来,看向李先生问道,“明天学堂还开门吗?”
就冲着杜三娘这股怒气,李先生今晚的日子怕是不太会好过。这般想着,孟桢的视线似有若无地从李先生的膝盖处划过。
李先生:“……”
孟桢回到家,把捡回来的柴火堆到墙角,顺手抄起早上放在石磨上的稻谷走到鸡舍旁把鸡给喂了,之后方慢悠悠地走进屋去。
秀秀正蹲在堂屋里逗兔子玩,孟桓却没了踪影。
“二宝人呢。”
秀秀头也没抬地指了指西边,“被二婶叫去吃螃蟹了。”
孟桢的家跟二叔家就隔着一道院墙,中间还通着一道小门,孟桢走过去也就是十几步的功夫。
他刚一踏进二叔家的门,迎面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香味,掺着扑鼻的鲜味,勾得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大宝回来了?快,来尝尝婶子蒸的螃蟹。”
胡氏一看到大侄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笑着喊他到桌边来。
孟桢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抢走弟弟看中的一只肥美的螃蟹,手指灵巧地迅速揭壳剥好,挑了蟹黄塞进嘴巴里,然后还不忘得意地冲孟桓扬扬下巴。
见孟桓气鼓了嘴巴,胡氏在大侄子背上不轻不重抽了两下,之后才问道:“听二宝说,学堂那边有人闹事?”
“也不算是故意闹事。”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胡氏说了一遍,孟桢看了眼埋头吃得欢快的孟桓,道,“这两天学堂应该不开门,我明日还得出趟门,去城里找薛老板,孟桓和秀秀得劳二婶费心给看着了。”
胡氏正在唏嘘李明则和杜三娘的纠葛,听他这一句,飞了眼刀子过去,瞪着他,语气不悦:“一大家子人说什么两家话!再胡说,回头让你二叔敲断你的腿!”
唬得孟桢赶忙讨好。
胡氏道:“到城里见着人机灵点,别再被人坑了去。”
“侄子看起来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呵,上回若不是碰上薛老板,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今年孟家菜地里收成好,一家子吃不完,村里人又不需要,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