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里的绢帕,而脸色苍白的林婉宜也被这一声惨叫惊得侧过头望向床边的墙壁,目光中染上忧色。
那惨叫声隔一会儿就会响起一次,小半晌才彻底消了音。林婉宜看向一旁已经面色如常的薛宝盈,轻声道:“宝盈姐姐,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隔壁的屋子里,老大夫一脸嫌弃地替孟桢一一拔去银针,睨了眼满头大汗的人,啧啧了两声道:“做个针灸也值得痛成这样,也不怕教刚刚的小姑娘听见,丢不丢脸。”
惯来吃不住刺痛的孟桢听见这一句,立刻瞪向老神在在的老大夫,“我是跟您老人家有仇吗?”
老大夫摇摇头,拈须而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哟。”
“???”
不管满脸疑惑的孟桢,老大夫径直走到外间,跟候着的薛斐简单说明了情况,拿了钱就领着小徒弟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小徒弟跟在自家师父身后,走得远了才有些疑惑地问道:“徒儿瞧着您老人家今儿怎么好似在故意帮着那汉子呢?”
专挑了让人疼又对身体无害的几个xue位下针,那惨绝人寰的叫声还真是让人听了恻然。
“你小子倒不笨。”老大夫好心情地捋了捋胡子,道,“人家拼着一把好腰不顾,可见是对那小姑娘用了心。为师近来行善积德,助他一臂之力也是好事不是?”
小徒弟不敢苟同,提醒道:“那姑娘衣裳Jing致,又跟饮月楼的少爷小姐相熟,可见家世不一般,就凭那汉子一介穷小子,还能妄想攀高枝?师父纵是好心,只怕来日穷小子心思落空,未必念你好意。”
老大夫眄了小徒弟一眼,轻哼道:“就你小子知道的多。”
“这天下姻缘,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在少数,惯看人心如何罢了。”
“有心求上进,有力拼前程,还能穷一辈子不成?”
……
另一边,饮月楼里。
薛宝盈受林婉宜之托,特意转到隔壁的厢房探视一番,见孟桢虽然依旧疼得龇牙咧嘴,但好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便安了心。
“今日多亏你救了我家妹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可尽管到饮月楼来说话。”
孟桢知道薛宝盈和薛斐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她不是林婉宜的亲姊妹,这会儿闻言,意外听出几分弦外音,便不卑不亢地道:“我救林姑娘,不图这些。”
“那你图什么?”薛宝盈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衣饰普通却长相不凡的男人,一双丹凤眼里充满了审视。
方才她跟弟弟薛斐打过照面,轻易察觉到弟弟微微失落的情绪,便猜到与这男人有关。
现下打量着男人,薛宝盈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丹凤眼眼尾轻轻一挑,也猜出一星半点来。
不得不说,这小子心还真不算小。
薛宝盈对他没有恶感,是因为敢舍命不顾去救林婉宜,但对他也没有好感,因为自家弟弟。
孟桢注意到她眼中的打量之意,无畏无惧,一派坦然。
“我什么也不图。”
“哦,是吗?”薛宝盈笑了一下,“我不信。”
孟桢不想说话了,摆出一副我管你信不信的模样来。
薛宝盈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喜欢婉宜,可你跟她不可能。”身为女子,她敏感的注意到林婉宜的心绪变化,知她对孟桢态度不一般。但二人身份差别在那儿,即使林婉宜不能成为她的弟妹,她也不想她陷进孟桢的情意里,日后吃苦头。
孟桢垂下眼帘,唇角轻轻一勾:“那又怎么样?”
“难道喜欢一个人还要求配不配,还触犯了律例王法不成?”
“我就是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宝:她撞得不是我胸膛也不是我的腰,而是我的心。
☆、二十四点蜜
林婉宜受伤受惊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林家,林修儒不在府中,小宋氏闻讯后不敢耽误,匆匆忙就领着芸香亲自赶到了饮月楼。
细细问过林婉宜的伤势,得知只是一点儿皮rou的擦伤后,小宋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林婉宜的手,转而问起事情的始末来。
传话的人三言两语,小宋氏只知牵扯到知府府上的齐麟,但更细节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林婉宜轻轻地抿住了唇,眉尖也在不经意间微微蹙起。
恰在此时,薛宝盈从外面进来,听见小宋氏的话,便在林婉宜开口前接了话过去说道:“伯母,这事还是让我跟你讲好了。”说着,她便把如何撞见齐麟和齐麟的唐突细细地说了,末了,脸上却带着歉意道,“今日原也是我不好,贸然约了婉宜出门来。”
“好孩子,这哪里能怪你。”小宋氏道,“至于那齐麟……”
细眉皱紧,小宋氏脸上含着些许怒火,有些话在嘴边囫囵半晌,最终却选择隐而不发,朝林婉宜道,“先回府,等你爹回来再议长短。”
齐麟身份摆在那儿,就是林修儒都未必敢轻易开罪他,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