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是宓琬调出来的胭脂。即便洛拉没有碰掉,离得近了,也能闻到胭脂味儿,若叫洛拉误会了什么,就更麻烦了。
李潼潼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我从没用过毒……”
宓琬笑得没心没肺,上身前倾,一张脸放大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媳妇儿,当初你也说从没用过那种迷~药来着。此一时彼一时嘛。”后来还不是制出了三日迷?
往事不堪回首。一想到三日迷那种东西是自己配出来的,李潼潼就觉得臊得慌,但想到面临的危险,还是应下了。
车队休息的时候,李潼潼便在车里配药。只在用饭的时候,才下车一会。
宓琬站在马车边,看着一群人忙来忙去,也看着姬桓将雅珠做的护具穿戴在身上在一群人中跑来跑去。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姬桓,是这个年岁的孩子们该有的样子,看得她暖洋洋的。
郭英站在她身侧。
两人并未开口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气氛尴尬,反倒是有一种淡淡的温馨萦绕着,让人觉得和谐。
宓琬的目光落到巴里和洛拉身上,两人互不搭理,似闹了不愉快。
“文渊,若是你,可会瞒我?”
“不会。”郭英想了想,继续道:“洛拉性子冲动,若叫她知道了真相,容易坏事。可你不同。你是个主意大的人。当初你的养父母想把你嫁给张屠户做续弦,你便能以一己之力将人送进大牢,还与自己撇清关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心尖上的姑娘就算没有我,也能撑起一片天。”
宓琬听得笑了起来,忆起往事,“那是我那养母有坏心思,张屠户是她的侄儿,做那虐妻杀妻的事。她想让将我嫁过去受尽折磨,张屠户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刚将自己第四任妻子给杀了,便应了下来,还谎称马氏是卷钱和人私奔了,这才叫我看出了端倪。”
她笑着看向他,“我不是个好管事的人,别人家房里的事更不会去关心,所以,我曾经真的以为死了妻子留他一人带着儿女的张屠户是可怜的。只是有一次迷了路,口渴得很,遇上马氏,好心给我递了一碗茶,还给我指了路。我记得她是个柔婉顺从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定不可能卷钱与人私奔的。即便没有养母要将我嫁过去的事,我也会将他送进去。只可恨不知为何,四条人命负在身上的罪责,没有给他死刑,区区六年牢狱……”
说到后面,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郭英是知道这件事的。个中的缘由,他也猜到了,以前是因为顾及着司空复与自己的兄弟关系,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没有挑破,现在……
他冷嗤一声,“有司空复护着,只要你养父母到他面前求上一求,哭上一哭,他便会出面解决了。若不是四条人命被你先一步摆上了抬面,闹得街坊邻都知道了,六年也不会有。我真弄不懂他,明明心悦的是你,为何要护着欺负你的人。”
“原来是这样。”宓琬倒没有太多惊讶,“其实,在认识琼娘之前,我便在胭脂铺外见过他了。只是,我见得最多的,便是他盯着宓珠看。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心悦的是宓珠,直到……”
突然觉得这话说得不妥,她及时止住。
郭英却是偏脸看了过来,“直到什么?”
宓琬心里转了几转,道:“直到我进了淮阳王府,才知道他的心思。”
她心虚,可不敢告诉郭英司空复在他之前便到胭脂铺里来提过要纳她为如夫人之事,莫名觉得郭英若是知道了这事,车轱辘都能给酸软了。而且……若不是司空复先去提了这桩事,她也不会觉得受到了轻视和羞辱,在郭英提出要娶她的时候,一口答应了。
郭英看着她,眸光微微深了一深,叹笑道:“当时,我知道你心里是没我的。你能答应嫁给我,便让我觉得欢喜了。现在,你心里有我,我更欢喜了。”
宓琬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了一般,不自在起来。她别过脸去,看向气得浑身炸毛的洛拉,瓮声瓮气地道:“可是文渊,事实上,你当初是选择了瞒着我的。”
若不然,如今必然是另一番景象。
空气中弥散起淡淡的尴尬。幸好李潼潼的药配好了,掀开车帘递了出来,“每日一颗。”
宓琬接过来,满心欢喜,郭英从她手里将药瓶接过去,“我给他送去便好。”
宓琬想了想,她去太引人注意了,倒是郭英与巴里最近时常凑在一起打上一场,不会有人怀疑,便没有拒绝。
他看着药瓶,长指捏着药瓶转了转,“所以,我得到了教训。不会再有第二次。”
李潼潼趴在窗上,“阿琬,那些人……真的会出手吗?”
宓琬神色微敛,“会的。只要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便一定会寻找最合适的机会。”
……*……
行至一处凹地,坐马车里一面撸猫一面与李潼潼说笑的宓琬突然收了笑,将山竹放到两人中间,掀开车帘闻了闻风中的气息。
“文渊,把儿子给我!”
郭英见她眸光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