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是个专耍滑头的,大人把南边交给他打理,他能做好吗?”
邵恪之脚下步子未停:“他方才所言句句在理,我若拒绝反倒显得我抢他功劳了。押运物资一事他虽然迟了,可到底未曾误了事,自然是不好治罪的,如今他又由此提议,不答应又能如何?何况,我与他政见不同,不在一处倒也省心。”
说到这儿,邵恪之又停了下来:“我只是尚有些没想明白,他既然延迟粮草物资的押运,必然是想给我制造麻烦的,阖该再晚上三五日,怎么今晚就抵达了冀州?莫非……是太子殿下给了他什么命令?”
赵源有些没太明白:“大人说什么?”
“没事。”邵恪之随口应着,继续往前走,只脑中还在反复思索着这事。
付明善一回来便提议要将冀州一分为二,分明是怕最后自己得了头功,他一无所获。只是,他初来时尚不是如此态度,因何突然间会有如此转变呢?
莫非……
他抬头去看天上灰暗的苍穹,有一只明亮的星子高高而挂。
望着那星子,他眯了眯眼,一语未发便回了房中。
95章、赠弓 ...
宫里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 漪宁上午去晋江阁跟随范女先生念书做学问,下午则是在校场里由霍先生教习骑射,一连多日下来, 都是这般平平无奇。
许是朝中政务繁忙, 她一连好几日倒是没再瞧见过岑璋。不过, 这于漪宁来说反倒是松了口气。
这日,她想到好些时候不曾去长乐宫见太后了,一时心中想念,下午从校场放课后便先行去往长乐宫。
路过御花园时,不料却看到了太子岑璋。
他今日穿了件宝蓝色菖蒲纹交领直缀, 腰间束着墨色玉带, 左侧悬挂着一块晶莹通透的和田玉, 和田玉下面是明黄色流苏, 随着他转身看过来时,那流苏轻轻摇曳,随风飘摇。
顺熙帝和皇后娘娘皆是相貌出众之人,岑璋是他们的儿子自然也是不俗, 修眉凤目, 鼻若悬胆,身材也是颀长挺拔, 宽肩窄腰, 再配上今日这套极为修身的服饰,越发趁得他俊美不凡。
漪宁只看了一眼,目光缓缓落在他腰间悬着的和田玉上。
其实这玉佩是她刚回宫时送给岑璋的见面礼, 当时是一心把他当兄长待的,不过如今再看他将自己送的玉佩挂在腰间,感觉到底是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先前的事,她和岑璋直接或许可以永远做兄妹,如此多好啊。不想如今竟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见他人在前面的长亭下站着,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漪宁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打招呼了。于是直接略过他,径自往着前方的小路而去。
谁知,她还未走几步,身后传来岑璋的声音:“阿宁!”
漪宁眼见躲不过,只好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太子哥哥,好巧啊,你竟也在此。”
岑璋大步走过来,低头看着她:“我在等你呢,你倒好,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
漪宁不自在地揪了几下耳朵:“……我一心想着去长乐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呢,方才没太注意。”
“是吗?”岑璋挑了挑眉,“我看你是故意躲着我才是真的。”
“怎么会?”漪宁笑笑,面上染了几分尴尬,小脑袋垂得很低。
岑璋对她的反应十分无奈,单手放在她的左肩,叹了口气:“阿宁,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还跟以前一样。难道你无心嫁我,我便不是你的太子哥哥了吗?”
漪宁被他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硬着头皮抬起头来,默了片刻方道:“太子哥哥永远都是太子哥哥,是阿宁的兄长。”
岑璋冲她灿然一笑:“这才对嘛。”
说着,他把一直背在后面的另一只手伸出来:“这个给你。”
漪宁垂眸一看,面上不免惊讶:“这是……”
“那日不是说了要做一个适合你的弓吗,喏,这可是太子哥哥亲手做的,你试试怎么样。”太子把手里那把弓递给她,好看的凤目里满是宠溺。
漪宁呆愣愣望着那弯弓,心里一阵纠结,亦不知自己该不该接。
“怎么,如今连太子哥哥给的东西都不想要了?方才是谁说还会把我当哥哥的?”岑璋说着这话,把弓又往她这边递了递。
漪宁硬着头皮接过来:“多谢太子哥哥。”这把弓做工Jing致,手感和重量也是刚刚好,漪宁一握在手里便微微惊讶了一瞬。
“练习射箭还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弓,箭才能射的远,你以后就用这个练,必然会突飞猛进的。”他笑着对她道,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虽然这般,但漪宁心里却很清楚,岑璋这个人不是个轻易放手的性子。如今他这般,不过是因为自己态度强硬,他想稳住她罢了。
不过,他既然嘴上不说,她也就权当不知道,冲他甜甜一笑:“太子哥哥有心了。对了,我还要去长乐宫给皇祖母请安呢,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