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毛孔,那样紧致,光滑。作为一个男儿,他的肌肤当真是顶好了呢,比一些闺阁少女的肌肤还要好。
他此刻安静地侧躺在自己身边,浓密的剑眉,狭长的眼,高挺的鼻,轻抿城线的薄唇……她痴痴地看着,一双杏目不时眨巴几下,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她觉得身上有些腰酸背痛,下意识动了动,这才发觉自己是枕在他臂膀上的,怪不得会觉得硬邦邦。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颇有些酸楚。
邵恪之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凤目,眼睛里似有暗沉的星光:“醒了?”他方才应当是睡着了,此时说话时带着些许鼻音。
“嗯。”漪宁轻声应着,睁着眼睛看他,眸中似有不解。
邵恪之解释道:“你夜里喊冷,我便抱了你睡。现在怎么样,可觉得好些了?”
漪宁应着:“头没有那么疼了。”
“那你在这儿好生躺着,我先前让人熬了粥在锅上,让佟迎给你端进来。”他说着正要起身,她却紧紧抱着他没松开,“邵哥哥你别走,你走了我又该冷了。”
她话语里带着撒娇的以为,邵恪之无奈摇头,抬起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又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那也冷。”她继续抱着他,身子还不安分地蹭了两下。
邵恪之身形微僵。
漪宁却毫无所觉,只是抱着他闭上眼睛:“邵哥哥我不饿,想再睡一觉,你别走。”
“好。”他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帮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抚着她的脊背,“那就睡吧,明日一早再吃。”
漪宁听了很开心,乖巧地应着,当真又闭了眼睛睡去。
因为知道邵哥哥就在自己身旁,后半夜她睡得格外安心,一夜好梦。
翌日醒来,她闭着眼睛还没睁开,手却抱住了邵恪之的胳膊,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呢喃着问:“邵哥哥,天亮了吗?”
“郡主,天早亮了。”
漪宁身形一滞,赫然抬眸,对上的却是佟迎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你站我床边做什么?”她强自压下心虚,十分淡定地问。
佟迎眸中噙着丝笑:“奴婢进来帮郡主掖被子,不料被郡主拽着胳膊不让走,奴婢只好在此守着了。”
漪宁微惊,下意识目光往下看,却见自己当真紧紧抱着佟迎的胳膊,此时还拿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放着。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匆忙松开手,自己抱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你,你……”她双颊泛红,一时心虚的不知说什么好。
邵哥哥什么时候离开的,居然害她出糗。
佟迎心下也是好奇,她家郡主莫不是昨晚上抱着邵大人的手睡了一夜?
不过看她家主子如今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神情,她憋着笑,很淡定地问:“郡主可觉得饿了,奴婢去准备吃的给你。”
“嗯,好。”漪宁也很淡定地应着。
直到佟迎应声出去,她才颇为窘迫地拿被子蒙了头,在榻上打起滚儿来。
彼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听脚步声漪宁便知是谁,哼了哼鼻子,蒙在被子里没动。
她感觉有人伸手来扯自己的被子,慌忙把被子拽的更紧了些。
外面传来邵恪之的叹息声:“不是醒了吗,钻被子里做什么,你病还未好,这样会呼吸困难的。”
漪宁没理他,若不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去了,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糗事?还好是佟迎,若是旁人……漪宁鸡皮疙瘩又出了一身。
见她不肯出来,邵恪之只好发挥自己的力量优势,愣是将她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出了被窝,漪宁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双颊红不溜秋,比外面的朝阳还要娇艳几分。
“怎么了?”邵恪之看她怪怪的,不由询问道。
“邵哥哥去哪儿了?”她只问道。
邵恪之似乎猜想到了什么,笑着道:“你生了病,咱们只怕要在此耽搁些日子,我自当去写信给陛下禀报。”
“哦。”她淡淡应着,坐在榻上用被子裹着身体,不再言语。
邵恪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她渐渐乖顺下来,又摸摸扁扁的肚子,“就是好饿。”
恰好佟迎端了粥进来,漪宁想到方才的事一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佟迎,只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邵恪之只好自己接过粥碗坐在榻沿一口一口喂她喝,漪宁很高兴,吃起饭来都有味道很多。
——
漪宁的病又挨了五日才算完全大好,可为了晚些回长安,愣是又在这小镇上多待了六日。
但邵恪之时回京复命的,自不能耽搁太久,纵然再不情愿,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这日一早醒来,漪宁在客栈楼下和邵恪之一起用早膳,赵源去寻了马车回来。
出了客栈,漪宁看看马车再看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