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
她满腹委屈地看着他,一颗心好似被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磨着,疼的浑身都在难受。
她双目里含着一汪水,影影绰绰的,动人心魄,又颇为让人怜惜。
邵恪之顿时又放软了语气,只轻声问她:“太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漪宁摇摇头:“没什么,他哪里左右得了我的终身?是我自己这样想的罢了。”
“那你这般究竟是怎么了?”他分明不信她的话。
漪宁缄默。
看她似有难言之隐,邵恪之也没逼问,只是道:“不管太子跟你说了什么,你只记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准忘。”
漪宁点点头,认真聆听。
邵恪之道:“你如今不满十四,女儿家拖到十六岁再嫁人不迟,如若陛下有意为你和太子指婚,你不必抗旨惹圣上不悦,却也不必过早答应,只拿自己年龄推拖过去,陛下疼你,只要你坚持,自不会过早就把你许给太子的。至于其他的,交给我来解决,我会让陛下点头的。”
漪宁微微一惊,听他这口气,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是,岑伯父的身子……
见她不答应,他又继续道:“不管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的婚姻幸福不是儿戏,也不该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无论太子跟你说了什么,也无论你自己心里是如何想,我都不准你一时脑热答应圣上赐婚。如今天下人都以为你会是以后的太子妃,纵然不与太子订亲,也可暂时稳住你父亲旧部,这个道理陛下也是懂的,所以你不应这门亲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先拖两年不会怎么样的。”
他这番话说的,倒让漪宁有些瞠目结舌。虽然她没说岑伯父的事,但邵哥哥这主意的确能解她暂时的困境。拿年龄推脱两年,她自认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突然间她对眼前的邵哥哥越发崇拜起来了,她什么都还没跟他说,但他的主意却已解决了她如今的难题。
“听到没有?”见她呆愣愣看着自己不答话,邵恪之又问了一句,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悦。
漪宁缓缓回神儿,品味着他的话,乖乖点头:“记住了。”
不过,拖两年是什么意思?邵哥哥又要在这两年内做什么打算呢?
心里的困惑她终究没问,纵然关于自己的婚事安心了下来,可她如今依旧开心不起来。
想到顺熙帝中毒的事,她鼻子又是一阵泛酸。听岑璋的口气,皇后必然是老早便知道了,那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看她眉毛一直皱着,眸中神色黯淡无光,邵恪之又问了一句:“可还有旁的事?”
这事漪宁不好说,只轻轻摇了摇头。
“那方才我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他很不放心的又问她一次,似乎对她的答应十分的不放心。
漪宁又乖乖点头:“记住了,我不会随便答应岑伯父赐婚的。”
邵恪之总算放下心来,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以后不准再哭得这般伤心,我会心疼的。”
漪宁乖顺地倚在他胸口,心里的憋闷和难受消散了不少。
岑琰一直在后面跟着,对两人间的举动置若罔闻,很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
不过,眼见前面有羽林卫过来,他定睛看了看,对着邵恪之道:“恪之,太子带人过来了。”
漪宁微惊,忙挣扎着道:“你放我下来。”如若太子看到邵哥哥抱着她,依着他如今的脾性一定会记恨的,她不希望邵哥哥有危险。
邵恪之抱着她未动,又见她挣扎,不满道:“你乖乖别动,今夜我也想会会太子殿下。”
夜色下,他双眸晦暗,里面一抹寒光乍现,又很快被敛去,面色肃然,丝毫瞧不出胆怯和维诺。
漪宁一时间被他的态度感染到,当真乖乖由他抱着,一动未动。
岑璋听闻御花园里找到了漪宁的下落,带着羽林卫匆匆赶来,不料却看到阿宁被邵恪之稳稳地抱在怀里,他胸上一口怒气上涌,脸色随之变了。突然抬手制止了身后羽林卫前进的步子,声音冰冷异常:“你们退后!”
羽林卫闻声退下,他自己走上前来,立在邵恪之跟前,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杀机暗伏。
岑璋最先开了口:“夜色已深,邵大人居然留在宫中,不知意欲何为?”
三皇子岑琰道:“禀太子殿下,恪之是入宫见臣弟的,且有德妃娘娘诏令,德妃娘娘特意恩准恪之今夜宿在洛云殿。臣弟和恪之听闻郡主失踪,这才出来帮忙相寻。”
“是吗?”岑璋冷笑一声,目光紧紧锁着邵恪之抱着漪宁的那双手,恨不能立马将那双手剁下来去喂狗。
他的眼神冷冽Yin鸷的让人不寒而栗,纵然邵恪之不怕,漪宁却是不愿他日后有什么危险的,低声在他耳边道:“放我下来,你不要命了?”
她关心的表情,以及附在他耳边低语的动作,无一不刺激着对面的岑璋,他不觉间握紧双拳,脸上表情越发Yin晴难测。
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