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被训斥的当场懵了,陛下这火发的没有缘由,明明这茶曾经他最喜欢的,如今怎么就嫌她手艺不Jing了呢?
变得是这茶,还是人心呢?
听说,今晚椒房殿里的主子把陛下拒之门外了。他便是为此而心中有火,跑来往她身上撒的吗?
庆妃不觉握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又被敛去,惶恐地跪在地上:“是臣妾愚笨,惹了陛下生气,臣妾这就再泡一杯新的来。”
她说着俯身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碎片。
岑璋俯视着他,心里却越发烦躁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大冬天的,他却总觉得浑身燥热,哪哪都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今晚娶得不是阿宁的缘故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怒火消散了不少:“不必了,朕不渴。”
语罢,他率先进了内室。
庆妃缓缓站起来,吩咐下人将地上收拾干净,自己也跟着入了内室,打定了主意今夜要想办法留住陛下的心。
然而等她追到内室,岑璋已经躺在榻上闭目开始睡了。
那样子,分明没有半分想与她发生什么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
翌日,皇后和庆妃去长乐宫请安时,表现得极为和睦。
漪宁也在场,因为听到了昨夜侍寝的事,她看着穆妧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离开时,漪宁奉太后之命送穆妧,庆妃也在后面跟着,几次对漪宁言语奉承,漪宁却都没搭理她。
“算算日子,皇后娘娘快生产了吧?”漪宁突然对穆妧道。
方才一直都是庆茹在说话,穆妧自出了太后寝宫便一直没言语,如今听到漪宁的询问,她愣了愣,随后淡笑:“是啊,不足一个月了。”
庆茹笑道:“还是皇后娘娘有福气,如果此次一举得了公主,可就儿女双全了。”
穆妧只当没听见,理都不理她。
漪宁也没理她,只是继续道:“那这几日可得注意些,雪天路滑,皇后娘娘要多在自己寝宫休息,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另外,接生嬷嬷可预备下了?”
穆妧点头:“太后已经都预备妥当了。”
庆茹有些悻悻,面色十分难看,只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眼看着前头穆妧和漪宁还在聊得投入,没注意穆妧脚下正踩着一块松动的台阶,庆茹暗自笑笑,也不出言提醒,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漪宁在穆妧身旁走着,突然感觉她身子一个趔趄,顺势就要往下跌。
“阿妧!”她大惊失色,急忙伸手要拉她,却只触碰到一块衣角。
九个月的身子本就是极为笨重,穆妧自然躲避不及,眼看着整个人直往下跌。
一瞬间他,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慌乱。
孩子,她的孩子!
然而,她并没有如预想到的那般跌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鼻端是最熟悉不过的龙涎香。
侧目而望,岑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里面氤氲着情深。
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曾让她弥足身陷,不能自拔,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依靠。
到头来才知道,终究繁华梦醒一场空。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直起身子,后退一步:“陛下。”
“都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那样不小心。”他声音不高,语气里略带责怪,又隐隐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愠恼。
穆妧淡漠颔首,并不言语。
漪宁随之跟了上来:“皇后娘娘怎么样,可有伤着?”
穆妧轻轻摇头,淡笑着看向漪宁,只是那笑容莫名让人觉得疏远。
“皇后娘娘也真是的,也不小心着些,伤了龙嗣岂不是罪过?”
庆妃在后面看似关怀,实则幸灾乐祸。
岑璋瞪她一眼:“还敢多嘴,你在后面跟着就没注意到皇后脚下的路吗?若真出了事,你也逃不过!”
庆妃被骂的面色一白,胸前气得剧烈喘息,却到底没敢再多嘴。
“还不退下?”岑璋又低斥一声。
庆妃识趣地离开。
一时间周遭除了宫人,便只余下岑璋、穆妧还有漪宁,漪宁自觉多余,正欲离开,熟料穆妧竟率先开了口:“臣妾身子不舒服,先行回宫了。”
语罢,她甚至不等岑璋有回应,自顾自地行了礼,径自由宫人搀扶着远去。
岑璋留在原地,侧目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复杂几许,片刻后又回头看向漪宁。
她今日着了件粉白色的袄裙,外罩银狐裘衣,脸上未施粉黛,却越发显得出尘清丽。
“当真打算永远不跟朕说话了?”他注视着她,语气温和了下来。
自打她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一夜开始,她再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