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下人还真是人Jing,方才还一群人候着呢,这会儿竟半个影子都不见了。
她环着他的脖子,心突突突地跳动着。
她心跳的确很快,因为离得近,邵恪之都能清晰听得到,不免勾了勾唇:“半年不见,阿宁怎么学会害羞了?”
“哪有。”她嘴硬地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既然不是,那你深夜前来必然是想我了。”月色下,他那迷人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邪魅,漪宁怔怔看着,险些陷进去。
她侧目看着远处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绿叶:“我都说了,是邵稀骗我来的。”
“那便是不想了?”他的语气里似有失望。
漪宁微微一怔,回首时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喉头动了动,又想解释些什么,他却突然抱住她,把脸埋在了她的颈项:“不过我却是真的想你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落在漪宁的心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犹豫着,她低头用脸颊贴着他的额头,一只手捧上了他的面庞。
“阿宁……”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声呢喃着。
“嗯。”她乖巧应着他的呼唤,心渐渐柔软下来,没了先前的紧张,更多的则是依恋。
她的回应给了他明确的态度,邵恪之缓缓直起身子,单手捏着她的下颚,将唇送了上去,轻啄一口。
漪宁闭着眼睛,没有躲避。他仿佛受到了鼓舞,越发与她唇齿交缠起来,一只手也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腰部缓缓上移,附在了那抹柔软之上。
漪宁瘫软在他怀里,像一团娇软的棉花,任他肆意折腾。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大发善心放开了她,目光里是强压下情欲后残留的浑浊:“阿宁,你快些嫁过来便好了。”
她双唇被他吻得略有些涩,下意识抿了抿,低声道:“快了。”
他捧着她的脸,与她双额相抵,略微蹭了蹭:“听说陛下要赐你公主府,你拒绝了。”
是有这么回事,就在岑璋下旨赐婚后没多久。他说依照惯例,公主出嫁都是有公主府的,她是长公主,更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不过她没接受。
“为什么不要?”他轻啄着她的唇,呢喃着问。
漪宁道:“我是嫁给你,不是尚驸马,含义不一样。何况,我并非皇室中人,有长公主的尊荣也便罢了,岂能奢求更多?”
我是嫁给你,不是你尚公主。这话听在邵恪之耳中,只觉得是这世间最好的情话了。
尚公主和公主下嫁,的确是不大一样的。
“那这段日子丞相府修葺,我差人问你的喜好,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他抱着她,爱不释手。
漪宁笑着躲进他怀里:“因为我相信你啊,相信邵哥哥能给我惊喜。”
她明媚的笑意印在他心上,泛起圈圈涟漪。
“既然如此,现在我就带你看看。”他说着,同她一起起身,执起他的手向前走。
“那边有个秋千架,周围有四季花,以后闲暇时光里你可以在那儿荡秋千,飘荡间扑入鼻端的皆是花香,必然沁人心脾。还有那里,是一片小湖,其上种着荷花,夏天里最适合泛舟湖上了。那边是萃韵堂,咱们以后就住那儿。离萃韵堂不远的地方有片琼花林,里面设了石桌石凳,琼花开时可以在那儿抚琴对弈……”
他边走边对她介绍着,漪宁脑子里不觉也涌现出了一幕幕再美好不过的画面。
先帝赐的宅子占地不小,有长浚伯府两个那么大,每一处地方他都设计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浪费。
漪宁认真听着,不觉间越发期待婚后的生活,竟也把先前的紧张和羞涩抛诸脑后了。
两人正说着,在琼花林中遇上了邵稀一家三口。
岑灵雪被岑琰抱着,手里拿着一支刚摘的琼花,瞧见这边高兴地挥着手:“二舅舅,二舅母!”
……漪宁被这称呼惹得面上一黑,过去轻点她的鼻子:“是姑母,再乱叫姑母可就不喜欢你了。”
岑灵雪不知听懂了不曾,并不接漪宁的话茬子。
漪宁嗔她一眼,却不好责怪,只转头对着邵恪之道:“邵哥哥,你有没有觉得灵雪儿的眼睛像你?”
这话倒让邵稀不乐意了:“灵雪儿是我生的,怎么说像我二哥?”
漪宁打量着灵雪,又看看邵恪之和邵稀兄妹,还是觉得更像邵恪之一点。
怎么说呢,他们邵家虽然都是凤目,可还是不大一样的。便如邵恪之那双眼,眼尾自然上翘,就更显得勾人许多。
“邵哥哥觉得呢?”漪宁问他。
邵恪之笑着附耳,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们的女儿会更像我的。”
漪宁脸上一红,剜他一眼。
他们的女儿以后才不像他呢,肯定像她这个娘啊!
这么一想,漪宁的脸蹭地变红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还没成亲呢……
岑琰和邵稀看着这边两人的神情,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