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能表露他个人情绪的物件,其实是很难发现的。荆照秋抚摸着那只小猫咪图案,叹口气,大概这点东西能留下是因为不好毁掉吧。
总不能把整张床都拆了。因而就留下了这样一个不一样的易之虞。
荆照秋的猜测是有根据的, 显然这房间里的个人信息十分之少, 除了那些字画书籍以外, 一张能表露易之虞情绪的纸张都见不到。这个房间冷冷清清的,实在没有什么人气。
荆照秋待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离开。
下人惶恐地问:“侯爷不再看一会儿了?”
“不用了。”荆照秋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可再看的了。
“门关上吧。”
下人诚惶诚恐答应着,想到这一趟一开始的目的,便请示荆照秋:“侯爷可还要去失窃的房间看看?”
荆照秋刚想拒绝,其实他对失窃的物品并不在意,来这一趟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检查什么东西丢了, 他只是想看看易之虞以前住的房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对于旁的事那更是丝毫不在意了。
不过,紧接着, 荆照秋又改变主意了, 来都来了, 反正也无事,那就看看去吧。就去看看这个贼什么不好偷,非跑到这偏僻地方偷。
下人得令,继续给荆照秋带路。荆照秋边走边看,不时会问上一两句。大约又走了一刻钟,下人停下,面前是东西两排屋子,下人东面是二少爷西面是四少爷,另外就是下人住的,两排房子后面,则是姨娘住的。这些房间都有失窃。
荆照秋显得很随意,他抬脚进了一间房间,随口又问:“都丢了什么?”下人可是之前就和荆照秋报告过失窃物品名单,他才听完没久就忘了一干二净,要知道荆照秋的记忆可没那么差。
这一看就是根本没仔细听。
当然了,主人家没仔细听,下人还得一五一十地再细细说一遍。这一回他讲得更仔细,哪些房丢什么都记着。比如,荆照秋脚下踏的这一间,据说是易老二的房间。
下人一边列举着失窃物品,半晌,才发现荆照秋一句话都没说,心里觉得不对劲,连忙去看荆照秋的脸色,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
侯爷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他刚才说错话了?没有啊,他就只列了所有失窃物品的单子,怎么就生气了?
下人当然不明白荆照秋突然不高兴的脸色是怎么回事。这是护短来着!
荆照秋踏进房门的第一时刻就发现,这里和易之虞那屋的摆设布置简直天壤之别。他原先只见过易之虞那房间,单以为都寒酸,没想到一进到这里,立刻奢华了几个程度。虽然灰尘大了点,年代看着久了点,可里面一桌一椅一条板凳荆照秋都觉得比易之虞那间房子好。
区别待遇!
进门两边的青花瓷花瓶,案几上Jing致的双龙戏珠青铜香炉,绣着梅兰竹菊的云锦屏风,墙上挂的一只玉箫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不可详说。荆照秋瞬间就变了脸色,不是说西和院没什么东西,没啥好偷的吗?
他怎么看着,这里能偷的宝贝还不少?
他刚从易之虞那房间出来,以为下人说的没什么能偷,是指易之虞房间里那种情况——那可是真没啥好偷的。
空空如也。
可现在一看,原来除了易之虞那里,其他都还过得不错。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下人说的没什么好偷,是和易家别的地方比。
至少现在易之虞住的主院里,样样都是豪奢Jing致,一点儿都没含糊。
这么一比较,易之虞以前的日子过得可真糟糕。荆照秋的脑海里,简直已经描绘出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形象,然后他那颗老父亲的心稍稍疼了一下。
荆照秋瞬间对这易家的其他人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他闷l哼两声,对失窃了什么丝毫不在意。下人说什么也没仔细听,光是自己一点点认真看过去,还非要和易之虞那间房间一点一点对比。这里用的黄花梨木,他那边才是普通的榉木,这里多了一件玉器,他那边又比这里少了一幅名人字画。
一样样计较过去,显得荆照秋不知道多小气。可没办法,他这时候就是这么小气。荆照秋这种性格,就是那种极易溺爱孩子的性格。光看他平日怎么对啾啾的就知道了。
自己家啾啾怎么都是可爱的,一个弄得不好,孩子就要被养歪了。好在,易之虞和他教育孩子的理念是互补的,同样是爱孩子,易之虞就显得严厉理智许多。
而此时,荆照秋看易之虞就是这种心态。自家的男人好像被欺负了,荆照秋看着不知道多心疼,简直想穿到易之虞小时候给摸l摸头。
尤其在那下人还不知收敛地顺便讲起了易之虞小时候的趣事。什么易三爷小时候偷偷地跟着教箭术的武师自学射箭,甚至还能自己造出弓来,后来被那武师发现,认为是不可多得的学武之才,非要收三爷为徒之类的,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