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狐团子憨态可掬地用前爪捧着自己的毛脸蛋道:“我也觉得我很是可爱。”
明空揉着白狐团子的毛耳朵:“待你将伤养好,会更可爱的。”
“我的伤会很快好起来的。”白狐团子将毛额头埋在明空的锁骨上,又甩了甩两条大尾巴。
明空伸手抚摸着白狐团子的毛肚皮:“我们先去用早膳罢。”
一只梨并不能填饱白狐团子的肚子,白狐团子兴奋地道:“我好饿,想吃rou。”
明空寻了一家早膳铺子,为白狐团子点了一屉小笼包。
白狐团子踩于明空的双腿上,用一双前爪捧着小笼包吃,一只小笼包堪堪下肚,他又觉得伤心了:“阿娘死了,便甚么都不能吃了……”
五百年前的明空最擅长变着花样嘲讽,五百年后的明空早已将嘲讽的词汇忘却了,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我们昨日为你阿娘烧了不少纸钱,还供奉了不少吃食,你阿娘定不会饿着的。”
“那便好。”白狐团子立即眉开眼笑了。
一人一狐用罢早膳,明空抱着白狐团子,立于人流当中,道:“你认为我们应该往何处去?”
白狐团子迷茫地道:“我亦不知我们该往何处去。”
明空提议道:“我们去观云镇罢。”
观云镇表面上不过是一不大的村镇,但暗地里,却是妖魔鬼怪交换情报之处。
☆、第八回
白狐团子所受的伤并不重,一人一狐尚未抵达观云镇,便已痊愈了。
待拆去包扎后,白狐团子用毛爪子抱着明空的脖颈道:“我是不是更可爱了?”
明空肯定地道:“对,你更可爱了。”
白狐团子松开明空的脖颈,欢欣雀跃地在明空怀中打了一个滚。
明空失笑,出了客栈,买了猪rou虾仁味的馅饼予白狐团子吃,便去了衙门。
他的父亲乃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母亲则是盐商之女,家境不差。
但他活得太久了,父母已过世将近千年,父母所遗留下来的财产亦早已被他挥霍一空了。
而今,他须得自己想法子赚盘缠,是以,他打算去衙门找些活计。
衙门内,县太爷正在审理一桩案子,一妇人被指认为害死了其夫的妾室。
妇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洁,想必已被关押多日了。
她对着县太爷哭诉道:“民妇当真不曾害死那曾姨娘。”
因所有的线索皆指向这妇人,县太爷道:“你如何解释那捅死了曾姨娘的金剪子在你房中?”
妇人急声道:“定是有人要陷害民妇!”
县太爷再问:“那你又如何解释曾姨娘弥留之际指认你便是凶手?”
“民妇不知她为何会如是说,许是瞧岔眼了罢?”妇人猛地朝着县太爷磕头道,“望青天大老爷明察,还民妇清白。”
县太爷令衙役将妇人的贴身婢女带来了,婢女跪于堂下,道:“夫人曾道老爷待曾姨娘教较她好上许多,心中嫉妒。”
妇人闻言,厉声道:“你这丫头何故胡言乱语?”
县太爷又令衙役将妇人的相公带上了堂来,其人三十出头,一股子书卷气。
县太爷问道:“吴公子,你认为可是你原配杀了你的妾室?”
吴公子乃是一秀才,无须下跪,立于堂下,道:“小生不知。”
县太爷又问:“妾室生前与原配关系如何?”
吴公子答道:“关系尚可,只是免不了争风吃醋。”
人证物证俱在,但县太爷生怕误断,一拍惊堂木:“择日再审。”
衙役将妇人——吴夫人押入牢中,观客渐渐散去了。
明空扫了眼吴公子,而后到了县太爷左近,道:“敢问大人,县中可有甚么怪事?”
县太爷早已瞧见立于观客后头的僧人了,他素来信佛,客气地将僧人请进内室,方才道:“这县中确有怪事,近五日,有五人在一夜间无端衰老了。”
“五人?”明空拨弄着佛珠道,“还请大人仔细说与贫僧听。”
县太爷突然闻到了僧人身上猪rou虾仁馅饼的香气,心中正怀疑着僧人是否招摇撞骗之人,竟又瞧见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僧人半新不旧的衣袂中钻了出来。
他吃了一惊,心道:这僧人莫不是妖怪罢?
明空见状,将藏于自己衣袂当中的白狐团子抱了出来。
白狐团子正欢快地吃着猪rou虾仁馅饼,猝不及防地被明空抱了出来,不满地叫唤了一声,才继续低首吃猪rou虾仁馅饼。
明空避重就轻地道:“这白狐乃是贫僧捡来的,很是贪吃。”
白狐团子见有旁人在,并不出声,仅腹诽道:我才不贪吃,你才贪吃。
县太爷细细端详着白狐团子,又摸了摸白狐团子柔软的皮毛,确定其当真是一只白狐,才命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