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参考的学子,你年纪小小,不懂这许多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既然有人好心教你,你便应当虚心接受别人的指点。若是聪明些,你自应该明白,自己的学识不够,就算参考也不过是去让人笑话,早些回去苦读才是。”
这下林颀总算听明白了,这家伙在这里说这么半天的,合着,就是为了劝他放弃参考
当真是可笑。
那参考报名的手续十分繁琐,甚至还要提前就将名额报上,看有无资格参考。
这人现如今竟然在让自己退考
若是自己当真是个年幼不懂事的,被他这么一说,逃了今科的科举,那他的名字,可就要被记录在案,日后再来,他逃考过却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怕是就算考取了功名,也会被人拿出来指指点点。
一时之间,林颀忍不住在脑中按照徐先生所教,仔仔细细地思考过自己退考对此人有何益处,最后竟然只得出了一个答案。
自己退考,约莫此人又会少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只是,便因为如此,这人连自己这样的少年都不放过
林颀难以置信地琢磨之后,却又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干脆直言不讳道,“这位学子莫非不知道,若是退考,可也是会留案底的,我倒是奇怪了,你这般说我,是何居心”
那本来还有些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人顿时脸色一变,盯着林颀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为何林颀竟然知道此事
林颀好不退却地和他直视,半晌后,那学子颇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去。
“既是你这般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必费那功夫劝你了,哼”
一甩手,匆匆回房去了。
林颀颇为无语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回门找吃的去了。
当真是一场闹剧,可笑。
只是林颀不曾想到,那人竟然不只这么一招,待到他在房中又苦读两日出门觅食时,就发现有不少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林颀正觉得怪异,倒是有一个伙计过来告诉了他真相。
原来那日见林颀真的出门觅食了,那学子又跑了出来,高谈阔论似的哀叹着林颀的那些不耻行为,倒是闹得住在这里的学子们全都知道林颀此人了。
那伙计说时还撇着嘴,“小公子你也莫要恼,我看啊,那个人才不是正经学子呢,你也不是第一个被他说的了,之前早的时候,还当真有一个学子被他说得退了,他住的那间房,就是那个学子的。”
“原来如此,多谢你告知与我。”
林颀给了几个铜板给伙计,伙计眼睛一亮,连忙憨笑着道谢。
又问了一下伙计,那挑事之人的姓名,还有被逼退考之人的姓名,林颀这便回房去,再不理会那些目光了。
流言总是散播得飞快,很快便有不少人知道,有位名叫林颀的学子,竟把吃饭看得比读书重要一事。
不过不久之后,却又有另一个流言隐隐约约传出。
那流言指出,散播了此种谣言的学子不安好心,恶意中伤别人。
不等那些只知道读书的学子们分辨这其中的门道,那科考,便已然近在眼前了。
巧合的是,林颀提着自己的篮子去考场时,正巧发现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便是那个恶意劝退自己的学子。
那一日伙计告诉了他此人的姓名,说是叫做易平,江南人士,不过平日里很是抠唆,想来出身并不算好。
那易平显然也看见了林颀,林颀在他之后入考场,他便瞪了几眼林颀。
这几日那谣言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起初知道时,他还心里一惊,后来转念一想,却又放松了警惕。
不过是十几岁稚儿罢了,和他斗
林颀也不怯场,直接朗声说道。
“易平兄可是要和我决高低啊我林颀随时奉陪。”
既然已经不能低调,那便干脆高调做人罢了。
也好叫别人知道,他不是那种任意让人欺负的良善之辈。
易平不曾想这小学子竟然如此大胆,顿时惊了。
等他察觉到周围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顿时大悟,冷哼一声,只说道。
“那便放榜之日见高低便是了”
他可不相信,不过区区一个十一二岁的稚儿,能够比得上他苦读二十几年诗书
两人考场前来这么一出,本来不少不知道的学子,这下也都知道了。
林颀和易平这两个姓名,也被不少人记在了心里。
就连负责监考的考官也听到了一耳朵,顿时颇觉有趣。
“哦今科倒是热闹,才这么早呢,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往后两日,便是考试之时。
是骡子是马,便是他们自己应当出来展示的时候了。
两日之后。
林颀伸了个懒腰从考场走出来,神情颇为轻松地伸手捶了捶肩膀。
师父说得对,还是应该过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