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滴鲜血,急速向男子投去。
黑色袖袍一卷,半空中不见血珠,两妖也不见踪影。
无边无际的银白世界,唯剩男子一人。
静默间,男子突然回头,与梦境里窥探的人对上了视线!
谢翡猛地从梦中惊醒,眼前一片漆黑。
他望着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回想着刚刚的梦。
梦里一男一女,还有那只蝙蝠,他都见过。
跪在地上的女人是湘妃,快断气的蝙蝠是阿福,而另一人……正是热搜图上的那个!
尽管图里的人并没有露出五官,但下颌弧度、所穿衣物,还有那把红纸伞,都和他刚刚所见一模一样。
想到阿福和湘妃曾经说过的一些话,以及他们那些讳莫如深的态度,谢翡对男子的身份有了猜测。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他?
而且刚刚那场梦,真实得就像曾经发生过……
谢翡正想得入神,外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听起来不止一两只,而是一群。让他怀疑自己闯入了医院的婴儿房,十几个婴儿同时啼哭,吵得他脑仁都快炸了。
哪儿来的猫?有银粟在,客栈根本不需要养猫。
谢翡心浮气躁地跳下床,突然眼前一花,腿软得差点儿摔倒。他这才发现身上不大对劲,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摸出一层薄汗,而且很烫。
这时,又一阵狗吠声响起,猫犬混合双打中,似乎还夹杂着其它动物的叫声。
谢翡眉心一蹙,趿着拖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从二楼往下望,可惜一无所获。可当他将目光投向远方,发现不少人家陆续亮起了灯。
一盏一盏,宛如星火。
很显然,半个村子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吵醒了。
谢翡猛一个激灵——动物发疯,莫不是地震的前兆?
他抓上床头的手机,打开电筒功能狂冲下楼,刚进花园就看见站在井口旁的阿福,忙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阿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就是灵阵有些波动,影响到了周边的灵气,有些动物跑过来了。”
“那怎么办,就只能等那些动物继续叫下去?”
“好办,交给我就行。”
阿福这一刻表现得格外靠谱,他深吸口气,一只手扩在唇边,微微张开了嘴。
谢翡还以为自己会听见什么安神之类的咒语,但等了半天,阿福都一动不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起来像个傻子。
“是咒语忘了吗?”谢翡担忧地问。
阿福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只好解释:“是我本来的天赋,超声波。”
谢翡:“……”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实际效用还是不错的。
很快,院子外头的吵闹声逐渐消止,村子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阿福放下手,转而对谢翡说:“老板您快回去休息吧,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谢翡本来要说自己多半生病了,可想到阿福一贯的风格,只怕会问东问西没个消停,索性点点头。
回房间后,谢翡找了几颗药服下,那药里有一定催眠成分,他很快就困了。
第二天闹钟足足响了五遍,谢翡才艰难地睁开眼,脑袋依旧晕乎乎的,喉咙特别难受,感觉跟吞了块烧红的炭似的。
好在他探向额头时,发现已经退烧了。
谢翡摸过手机,给湘妃发了条微信,让对方准备早餐。他又闭眼眠了一会儿,可嗓子实在不舒服,也没能再次睡着。
无奈,谢翡只好起床。
出小楼时,他突然被绊了一下,凶手居然是一根西瓜藤。
不对,西瓜藤哪儿来的?虽然阿福的确有在菜园子里撒种,可那些都是九月天适合播种的农作物。
谢翡顺着瓜藤一瞧,顿时呆住。
原本光秃秃的菜地此时绿油油一片,周围搭的几个棚架也爬满了藤蔓,各种时节、不同培植条件的瓜果蔬菜,竟完全无视自然原理和谐地生长在一处,有的甚至已近成熟!
谢翡使劲揉揉眼睛,然而一切都不是幻觉。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灵阵波动?后院尚且如此,花园呢?
谢翡心里一紧,要是让燕来看见了,指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
虽说燕来自打从绍阳镇回来就没出过房门,若不是三餐照吃,谢翡几乎要怀疑对方出事了,可燕来也不可能永远关在房里。
谢翡匆匆跑向花园视察情况,第一眼简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丛林,而消失多日的燕来就站在一棵结满果的梨树下,神情郁郁。
谢翡心下一沉,这些梨子可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燕来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
“端木先生全都告诉我了。”
在陌生人面前一贯拘谨又不太爱说话的燕来,此刻充满了表达欲,他涩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