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
“我终于有资格去逼乎回复套麻袋都美是种怎样的体验了……”
弹幕消失在屏幕左边,看上去格外孤单,然而在它身后,千军万马冲锋而至。
“卧槽!!!”
“不丑!你是不是对丑字有误解!不丑啊啊啊啊!!”
“不要退啊尔康手!小老板看到我啊震声!”
“ballball你像刚才那样好吗?我要我们双唇之间只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
“照了下电脑旁边的镜子,突然卑微.jpg”
“和之前的主播真的是一个人?不敢置信。”
“换人炒作?”
……
谢翡本来就注意着弹幕,这会儿见连续好几条都在质疑,他抬眼对着镜头询问:“要不我去把帽子和口罩戴上,给你们检验一下?”
“不!不需要!我不允许你的盛世美颜淡出我的视线,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不允许!”
“请某些酸柠檬自觉闭麦,我管它是人是鬼还是doge,旋转跳跃我睁大眼,我只想和主播谈恋爱!”
“为何莫名感觉主播有点眼熟?”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好像最近豪门换子风波里的那个弟弟……”
有眼尖的网友对比了主播和网上流传的几张谢翡照片,彻底盖章两者为同一人,消息很快扩散而出,于是就有了最初“五百码”那一幕。
不少吃着豪门瓜的网友闻风而来,“五百码”也联络了几个同伴空降直播间,她甚至来不及看清画面,就气愤地打下狂怒宣言:“黑心烂肺不要脸!你会有报应的!”
鲜红刺目的大字飘过主播的眼睛,那双眼如琉璃般纯澈,就像夜空里最亮的星辰。
“五百码”怔了怔,本想继续打字的拇指顿住。
屏幕上的少年并没有看弹幕,而是用一把弓子切割泥巴,薄厚适中的一片泥被切下,足有一臂长,半臂宽。少年小心翼翼地托起泥片,盯着镜头笑着说:“坯泥很黏,锄头是挖不起来的,只能用弓弦来切。这把弓是我自己做的,看起来还不错吧?”
他走到个四四方方的泥台前,将泥片平平放在上面:“这一步就叫码泥,需要把泥巴打紧,不能留有缝隙,还要用板子将表面压平整。”
拍拍打打半天后,少年从旁边的地上拾起一片草帘,“码完泥得用chaoshi的草帘盖着,防止水分流失。刚刚我只是跟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码泥,事实上我早就码好了一部分泥,现在直接教大家做瓦坯吧。”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坯泥包在个自带转盘的桶瓦模具上,细细解说:“接头处的泥必须粘牢,然后去掉多余的泥料,抹平坯泥再磨光表面。”
少年边说边转动模具,他的手白而修长,轻覆在泥巴上有种别样的温柔,让人幻想着被那只手抚过的温度。
“五百码”不知不觉间关掉了弹幕,专注看着少年做瓦坯,原本燥郁的情绪竟渐渐安宁,任由时间流逝。
“差不多可以卸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下来晾干瓦坯,装窑烧制个七天就成了。”
“五百码”猛地被惊醒,她愕然瞪着弹幕上飘过的一行彩虹屁——来自她无意识的双手,可谓是晴天霹雳!更可怕的是,对上镜头里正在卸坯的少年,她发现自己再骂不出一句话。
“五百码”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地关掉直播,转而登录微博,噙着泪给谢尧留言:哥哥对不起,我脏了……
然而她走了,比她意志力坚定的同伴们却顽强地守在阵地。
谢翡将瓦坯提放在地上,抽空看了会儿弹幕,发现不时就会出现条污言秽语。他皱了皱眉,可又分不出Jing力处理,只能视而不见。
忽然,他看见银粟叼着手机飞了过来,并且很聪明的停在镜头之外。
他对大家说了声抱歉,擦干净手过去看了眼,原来是郁离让他给个房管。
早在谢翡直播前就给郁离打了电话,对方只说了声“知道了”就匆匆挂断,显然有事在忙。当时他颇为失落,没想到郁离还是来看他直播了。
谢翡回到镜头中,拿起手机Cao作一番,直播间立刻多了位房管。
郁离一上任就敬业地连封数号,网友们拍手称快,他们早就不想忍耐那些莫名其妙的黑了,偏偏主播又没空管理。最初还有网友和黑子吵架,导致弹幕乌烟瘴气,大家发现这样做是在替主播赶客,于是管住嘴一心举报。可黑子仿佛下了一个群,怎样都举报不完,如今亏得房管威武,才让弹幕气氛改头换面。
有网友半开玩笑地问:“主播是认识[你是猪吗],怎么就让他做了房管,刚刚我给你砸了一个深水,难道没有资格吗?”
于是,该网友惨遭房管封号。
而房管像是为了力证什么似的,连砸20个深水,镇住了直播间所有质疑的声音。
但谢翡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正找来根铁针在瓦坯表面划出三道棱印,“我这个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