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挑唇一笑:“是你们这里的男人。”
后排立刻安静,谢翡也意外地看了白焰一眼,没想到对方会喜欢男人。要知道白焰刚来客栈那会儿对湘妃特别热情主动,两人暧昧了一阵子,后来湘妃单方面不理白焰了,谢翡还好奇问过,湘妃十分坦然地说白焰只撩不上,要么不行,要么就是故意耍流氓。
如今看来,可能只是性向上出了错。
除夕夜的大马路畅通无阻,开车最是享受,谢翡载着客人抵达小仙观,便让大家先进去,自己去找停车的地方。
今晚烧头香的人很多,小仙观附近的停车场早就没空位了,谢翡对周围又不熟,连问了好几个人才在某条小路旁找到了停车的地儿。
等到了人头攒动的山门前,谢翡眼尖地发现了落单的林太太,忙走了过去:“林太太,你怎么一个人?”
“里头太挤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待会儿再进去。”林太太娇娇弱弱地说:“这小仙观果然名声在外。”
谢翡只当她在说人多的事,便笑着解释:“毕竟年代久远,听说始建于秦朝,距今也有两千多年历史了。不过抗战年间小仙观里的道士因为反抗得太激烈,道观被鬼子一把火烧了,现在只有三清殿还是明朝时的老建筑,其余都是建国后重建的。”
“原来都两千多年了。”林太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就说怎么还有和尚来道观工作的。”
“啊?”
林太太指向不远处,谢翡顺势一瞧,见那里排着很长的队伍,一个穿着道袍的十四五岁少年正在分发香烛。
大晚上的,谢翡看不太清少年的长相,只注意到对方剃得光溜溜的脑袋圆得可爱。
少年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两人的视线,茫然地往这边看来。
“哇,好可爱的小和尚!”林太太终于见到少年的正脸,忍不住惊呼。
那少年估计听到了她的话,拧着眉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得好似个河豚。
谢翡好笑的同时也在揣测少年的身份,难不成以前是和尚,刚“改换门庭”不久?
他觉得放林太太一个人不太好,便也陪着站了会儿,两人闲聊几句,偶尔刷刷手机,转眼就到了11点半。
“我们进去吧,还要先找到林先生他们。”谢翡提议。
林太太有些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观内几大殿都挤满了人,谢翡从第一座殿一直找到最后的玉皇殿都没遇见林先生,倒是找着了白焰。
十二点钟声一响,无数香客推挤着往前,后排还有些人为了抢时间,索性将手里点燃的香朝着前方香炉里扔,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Oh my god……”白焰头回见识到这种场面,已被吓出母语。
谢翡没空安慰他,只尽力护着林太太往角落里走。
等几人终于挤到个宽敞点儿的地方,谢翡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林太太脸色赤白,神情痛苦,一只手掐着喉咙不停地喘气。
“林太太?”谢翡心里一咯噔,忙将人扶住,“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林太太已说不出话,泛青的嘴唇不住颤抖,另一只手艰难地划拉身侧的小皮包。
“是有药吗?”谢翡着急地想要帮忙,白焰也慌忙拿出手机拨打120,忽然,一道低哑的男声响起:“扶她坐下,尽量让她腰部前倾,解开领扣和裤带。”
沉稳的语调莫名令人信服,谢翡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下意识照做。
“看她包里是不是放着气喘喷雾剂,或者口服用药。”
“有!”谢翡果然从小皮包里翻到一瓶喷雾。
“一至两喷,给她用上。”
用了药,林太太的症状明显有所缓解,谢翡这才有空抬头,发现拯救他于水火的男士竟坐在轮椅上,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级,肤色微白,五官硬朗,一双眼冷静而锐利。
“先问问道观里是否备有便携式吸氧袋,没有就倒杯开水,让她吸入热的水蒸气。”男人抬眸看向一旁的白焰,后者却跟傻掉了似的,一点儿反应没有。
男人只当白焰没听懂,可他明明听见对方打急救电话时讲有一口流利的中文,微微皱眉后,他试探地换成英文:“Ask if there is any portable oxygen bag here.If not,just prepare a cup of boiling water. Let her breathe the hot&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