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了,孩子都有了,吃醋又有什么?
于是赤垣继续盯着苏白,把醋吃到追根究底:“就算阿一到阿十他们几个,你也没像对刚才电话里的人那样亲近。”
“…………”
苏白顿觉自己像是个被多疑妻子盘问晚归了三分钟的理由的丈夫,恨不能当场给赤垣表演一个无语凝噎。
但苏白对这样新鲜的先生包容度是无上限的——他家先生比他记忆中的那个情绪更外露,也更坦诚。如果苏白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当然现在问是最合适的!
于是苏白起身,走到赤垣身边坐下,一脸的诚恳:“先生,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啊。”
赤垣:“…………”
赤垣的耳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烧红了起来,但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苏白。
跟在大树下主动亲吻自己的那个先生简直天差地别。
可是这样的反差,让苏白觉得棒极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回溯到了先生还没长大的时光,高兴地像是意外捡到了宝藏的龙。
苏白对“年幼”的先生完全没有了仰望神祗时的敬爱,伸出一根手指在赤垣手臂上戳了戳。
“那先生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在苏粘,就是那棵树的记忆里都看到了,你亲我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赤垣没料到苏白会“步步紧逼”,但他只顿了一瞬就回答了:“……我不知道。”
赤垣是真的不知道,始祖的生命太漫长了,长到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需要去在意的东西。
他只记得一开始他对苏白的感情只是守护——守护苏白好好长大,然后看看第三始祖即将为太荒带来的改变;他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和爪牙,把自己的感悟的一切都教授给他,让他从被太荒影响的思维里挣脱出来,去创造属于第三始祖的“生”的法则……
再然后,苏白长大了,始祖的成长是对血统的领悟,前一天还是只团子的家伙,第二天就变成了大人。
赤垣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苏白成人模样的心情,惊艳。可那时候也只是惊艳而已。
在他心里,即使成年了的苏白也还是只团子。
可是慢慢的,就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这期间过了多少年?千年还是万年?——赤垣实在是无法把自己意识到对苏白的感情的瞬间Jing准定位在哪个年份。
但苏白不在意,苏白继续戳赤垣结实的手臂肌rou:“那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赤垣老实回答:“怕吓着你。你那时候好像挺怕我的。”
苏白当即反驳:“怎么可能?”
赤垣委屈:“真的,你记得你领域里的大妖满一万的时候,你设了宴席庆祝的事吗?那时候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但你好像并不喜欢,那天连话都没怎么跟我说,还绕着我走。”
苏白:“…………”
啊,记起来了。
苏白收回戳赤垣手臂的手,面无表情:“你是说那一车灵物药性全解吗?”
赤垣点头:“那套书是我特意为你编纂了,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我想着你的天赋为‘生’,对这些了解多点是好的。”
“那套书是很好。”
苏白得承认这个,如果不是那套书,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去刻意了解那些灵物的个性。
但是。
“如果你能别在送我礼物之后立刻要求我把那车书背下来的话,就更好了。”
赤垣一脸不赞同:“知识当然要装进脑子里才有用,只有你装进脑子里了,我那车礼物才算是真的送出去了。”
苏白:“…………”
他错了,他家先生即使“年幼”,还是那个先生。
苏白站起来,对赤垣指指外面:“先生,你去跟绒绒玩会吧。”
赤垣没觉出不对,想到他跟苏白的孩子,眼神也温柔了,高兴应承下来:“好。”
说完立刻朝外走去,丝毫没察觉苏白为什么忽然转换话题。
苏白:“…………”
他觉得,他还是祈祷先生尽早恢复吧。
不然他恐怕会高血压的。
赤垣到了院子里,胡芳立刻就蹦开了,贺狄也有些怕现在的顾叔叔,所以犹豫了一下,也停下了蹦蹦蹦的游戏,头顶着绒绒站在原地不动,翠绿色的大眼睛往绒毛里一埋,假装自己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大石头。
赤垣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只是走到贺狄跟前,对他头顶的绒绒伸出手。
“小粉,到父亲这里来。”
绒绒圆溜溜的眼睛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咪?”
小粉是谁?
赤垣如今有了法力,加上赠予血统和Jing血的缘故,他是听得懂绒绒“咪呀”的意义的。
赤垣的手伸到了绒绒跟前,郑重道:“是你的新名字。从今天起,你不叫顾绒绒了,叫赤粉粉。”
绒绒:“…………”
吃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