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为恣意。
一阵天旋地转,顾盼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在了床榻上。
钟砚胸前的伤因为这个动作又撕裂开来,血迹侵染纱布,他却浑然不觉得疼。
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糙,摸着她的脸,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顾盼动弹不得,气的想要翻白眼,她道:“你想干什么?!”
钟砚也许是病糊涂了,直接将她衣裙上的腰带拽了下来,随手一抛,扔在一旁,红色腰带缓缓坠地。
钟砚的动作很粗鲁,与他之前像不同的人,他明明病了,力气却还要比她大的多,轻轻松松就制住她的两只手,扣在头顶。
他的眼眶红红的,是那种生生熬出来的红色,带着野性和血性。
顾盼觉得钟砚这是失控了。
他很少能见过钟砚这幅样子,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能将所有人都算的透彻,他胸有成竹,处理事应付人都游刃有余。
哪怕不是个真正温柔的人,也会在生疏的人面前装装样子。
这会儿他当真是将脸上最后一层面具都摘了下来,想用粗暴的方式留住她。
钟砚的额头滚烫,高烧未退,额头冒着冷汗,喉咙疼眼睛也疼,可是他舍不得眨眼。
生怕眨了眨眼,怀中的女人就再也找不见了。
钟砚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而后缓缓俯身吻了下去。
这并不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钟砚很粗鲁,牙齿将她的唇瓣磕出了血,反而更兴奋。
顾盼想躲都躲不开,“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愿意的话你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弓?!”
钟砚抹开她嘴角的血迹,向来Jing致Yin冷的脸庞出现了些许愧疚和委屈,如她出嫁后第一次去探望病床上的他时,神情如出一辙。
钟砚不是傻子,刚柔并济。
他知道顾盼嘴硬心软,他只得装的可怜一些,更可怜一些。
可惜,顾盼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若是在所有事都没发生之前,钟砚摆出这么一副受尽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会傻乎乎的上去,要什么给什么。
如今不会了。
顾盼垂眸,“钟砚,松开我。”
钟砚罔若未闻,淡淡然瞧着她唇角上因为自己而留下的细小伤口,他冠冕堂皇道:“嘴巴破了,让我帮你看看。”
顾盼想发脾气又不知道该对谁发,她讽刺道:“你刚刚怎么不一口把我咬死算了呢!?”
“我舍不得。”他说。
钟砚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勾起,轻挑而又不风流,偶尔流露出几分和他心机不符的单纯。
漆黑的眼珠,看起来一尘不染。
唯有情到深处才会为之动容。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顾盼能听清他的呼吸声,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钟砚忽的一动,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依然控制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挣脱,他说:“窈窈,我病了,留下来照顾我好吗?”
钟砚的语气卑微,姿态也很卑微。
对于他来说,实属难得。
第八十八章
钟砚脸上泛着病气, 瞧着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顾盼恍惚了一瞬,好像他上回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是侯府里被博平郡主欺辱的世子, 想来那时他温温柔柔同她说话也是也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
她缓缓将自己的手指头抽了出来, “我又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丫鬟,不会照顾人。”
顾盼站起来,可能看着钟砚孱弱躺在床上的样子比较柔和,深呼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要不然你还是放我出宫吧。”
“来的路上,我还以为你快死了。”
“你若是死了, 我可怎么办?那帮人会不会把我当成凶手给你陪葬, 想想都不划算, 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块。”
钟砚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额头青筋暴起,较好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脸色苍白。
顾盼望着他继续说:“你放回去嫁人吧, 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不好吗?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你非要把我接进宫里来, 我也不会发疯刺你一刀, 将来说不定还会有第二刀第三刀。”
钟砚忽然间用力掐住她的下巴, 眼神微冷,“你刺我的这一刀我心甘情愿,是我该受的, 但你想嫁人,就是我死了也不可能。”
“你大可以再捅我第二刀、第三刀,我都会一一受着,绝无怨言,但出宫嫁人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激怒我而言,与你并没有好处。”
他微微喘着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