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睁开眼睛,穆曦微已完完全全长成了和记忆中大妖魔主一般的身形气度。
他固然也是剑修, 却不似常人所想的那般有着孤峭逼人的锐利, 反倒如玉山将崩,松柏倾盖般, 温和俊挺,出尘世外。
倘若百年前的大妖魔主肯摘下面具,也该像是穆曦微那样俊美雅致的眉目。
陆归景唏嘘了一下:“师叔, 金银过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您要听哪桩?”
祁云飞心直口快在一边补充:“毕竟你晕了好歹也两年了, 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少。”
落永昼顿时有点感动, 肃然道:“真是难为你们。”
穆曦微一直陪在他身边,落永昼能理解。
毕竟这小子哪怕当了大妖魔主也一天到晚给他红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其他的,大家都是有家有室有门派的人,能豁出去两年陪他待在不执城中,当真是殊为不易。
陆归景不太好意思,轻咳一声:“师叔不必和我们这样见外。”
祁云飞吞吞吐吐,半遮半掩:“实际上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秋青崖脸色有点不太自然,颇为古怪:“待在不执城中的确不错。”
正当落永昼一头雾水,以为这几个人被不执寺佛光普渡所感化,下一步就是拔剑刷刷地把自己削成个光头出家礼佛的时候,月盈缺轻柔说出真相:
“毕竟不执城是能让大家卸下宗门重担的地方,自然很好。”
换个说法。
一群门派里压箱底镇山门的陆地神仙大乘巅峰,六宗的宗主掌门,名义上借着陪伴落永昼之名,实际上行着玩忽职守之实,借机推卸宗门事务。
落永昼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六宗那边的哀声连天,鬼哭狼嚎。
他深觉自己起初的一腔感动被浪费,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转回正题:
“两年前我昏迷时前来闹事的穆七怎么样了?”
祁云飞很惊奇,不遗余力地恭维道:“师叔不愧是师叔,哪怕晕倒的时候依旧心如明镜,还能知晓前来之人即是穆七。”
落永昼:“……”
恕他直言,这世上除却穆七这种爱拿生死当玩笑刺激的疯子以外,其他敢来不执城挑战三个陆地神仙威严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
月盈缺耿直回答他:“你说谈半生和穆七啊。他们一开始来找茬的时候,我们和清净方丈按着他们揍了一顿,等快要按不住的时候,曦微再次出了手帮我们,再把他们按着揍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