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不能问吗?”
“那倒不是,左右也不是什么秘密,巫族传承千年,渐渐式微,为了保全自身,便将旁支分出去另起一宗,这一宗便是我们雪族。”
“这么说,雪姑娘平时并不住在巫山?”
“嗯,只有大祭时,我们雪族才会过来。你看,”她抬手指了指下面,深衣祭服后面的一众白衣男女,“那边的两百来人,才是我雪族族人。”
方禹再要开口相问,却见祭台上的中年族长退下,上来了位身着玄色深衣,银线暗纹,头戴金凤彩冠,脚蹬凤鞋的绮丽女子。
那脸,那衣服,虽然看着比傅慧大了几岁,可当四目相对,对方调皮地冲他眨眼一笑,方禹呼吸一窒,哪会认不出来,“她是谁?”
雪嫣就地往脚边的青石台上一坐,晃着垂下的双足,漫不经心道:“巫姬啊。”
“巫姬!”方禹看着傅慧穿着在津卫定制的汉服,身形旋转,随着鼓点跳动时,无端地升起了抹荒谬感,“既是巫姬,祭祀这么隆重的节日,为何不穿祭服?”
“她穿的就是祭服啊。”
方禹讶然,作为巫族的旁支,千年后的雪族,竟是连服饰的传承也没有了吗。
旋转、跳跃,台上那抹轻灵的身影,深深地吸引着方禹的心神,片刻,他不觉一笑,暗道了声顽皮,傅慧跳的哪是什么祭祀舞啊,分明是他们大一那年署假,出外游玩,途经云南,她跟当地一位舞蹈老师学的民族舞。
“雪姑娘,我们不下去吗?”
雪嫣神色不明地瞟了他一眼,“巫族祭祀,岂容他人闯入,你是想找死吗?”
“不是姑娘带我来的。”方禹无语地摸了摸鼻子。
“我带你过来,可没让你参与,当个旁观着不好吗?”这话说得颇是意味深长。
方禹搞不懂她葫芦里倒底要卖什么药,见傅慧不动声色地在扮演着巫姬的角色,便也不好将她惹毛,坏了傅慧的计划。
唉,方禹轻叹,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祭祀过后,日落西斜,夜幕降临,下面燃起了篝火,傅慧被一群巫族的青年男女围着,聚在篝火前,说笑着什么。
“嫣儿!”两位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匆匆找来,为首的那位责问道,“祭典这么大的事,你怎敢缺席,胆肥了。”
“大哥,二哥,”雪嫣从青石上站起,撒娇道,“不是我不参加祭典,而是我在山脚的桃林,遇到了他这位迷路闯进来的公子,”雪姬指了指方禹,又道,“我怕冒然带他下去,被巫族人发现给大家惹麻烦,所以才……没敢下去。”
“大哥,这事可不怪我。”雪嫣扯着男子的衣袖轻摇道,“看在嫣儿这么善良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大哥,”她二哥跟着求请道,“左右我们掩护得当,无人发现嫣儿缺席祭典,这事,我看就过了吧。”
“二弟休要惯她,现在在外我且不与你计较,”他点着雪嫣的额头,斥道,“接下来若在犯错,别怪大哥不讲情面。”
“是!是!”雪嫣讨饶地笑道,“仅此一次,小妹再也不敢了。”
“嗯,”男子高冷地哼了声,抽出被雪嫣紧攥在手里的袖子,弹了弹上面的皱褶,看向方禹,“公子尊姓大名,又为何闯入我巫山?”
“在下赵衍(他用的是12年前,傅慧梦中,他当皇子那一世的姓名),与随从走散,无意中追着一只麋鹿闯进了桃花林,不想,遇到了雪姑娘,被她带了过来。”不管自己和果果的到来,是不是他们的手笔,既然他们选择装糊涂,那自己何不顺势而为。
“赵公子,”男子拱手一礼,介绍道,“在下雪族少族长雪咸,这是我二弟雪尉。”
“少族长,二公子,”方禹抱拳回礼,“我看这里并不适合在下停留,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等一下,”雪嫣连忙叫住方禹,转头对雪咸撒娇卖痴道,“大哥,这都天黑了,巫山多设阵法,又有凶兽,放他下山,出了事,岂不是我等的罪过。”
“我们收留他一晚又如何,便是巫族的人发现了,难道还能与我们翻脸不成?”
“这……”雪咸面露迟疑。
“大哥,你平常不都对我们说,身为雪族人,自当爱民护民,怜悯一方吗?”雪尉跟着劝道,“夜晚的巫山凶险万分,哪能为点麻烦,就将方公子赶下山呢。”
爱民护民,怜悯一方!方禹听着这话,差点没笑出声,他当这是什么时代。
他们构设的这一方时空,既不是民国的乱世,又不是建国后的和平安康、言论自由,而是封建王朝啊,别说是区区一个巫族旁支了,便是巫族族长巫历当年,也不敢将爱民护民挂在嘴边。
“方公子,”雪咸仿似被弟妹说动了,“方才舍弟舍妹的话,你也听到了,巫山上确实不亦夜间行走。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有一套我们雪族的服饰,你换上随我们下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你下山,可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