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安郡主所有的嫁妆。”
平儿从她手上接过,递给了座上的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便笑着把念珠缠回到手上,然后接过手册看了起来,一页页翻下去,越往后看,她的唇就抿得越紧,昨日看嫁妆单子的时候,她只是匆匆一扫,没太注意,如今这么细细看下去,想到这么多金山银山要白白送出去,她是真的rou疼。
这可都是钱啊!
现在陆家这样的情况,最缺的就是钱了!
可现在——
她竟然要给外面那些人送钱,一送还是这么多,舍不得,怎么可能舍得?
萧知虽然站在底下,可余光却一直在打量陆老夫人,眼看她握着账册抿着唇,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她那双清亮的杏儿眼中就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嘲讽,任凭这位陆老夫人和王氏在外面有着多好听的名声。
私下里也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玩意。
王氏不顾名声和律例挪用她的嫁妆,而这位陆老夫人,其实也一样。
只不过这位陆老夫人更重名声和清白罢了。
心下讥笑几声,脸上倒是一点都没外露,仍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母亲,可是账册有什么不对?”
“没,没有。”
陆老夫人心里rou疼的要死,偏偏脸上却不能有所表示,她名声在外,都已经在众目睽睽下做了决定的事,岂能反悔?咬着牙关把手里的账册一合,然后置在一侧,重新看向萧知,笑道:“这事,你办得很好。”
说完,又朝她身后丫鬟的那只小盒子看去,诧异道,“那是什么?”
“这是二嫂挪用的银两。”
萧知从如意手里接过盒子,递给平儿,然后同陆老夫人轻声解释道:“二嫂说身边没有多余的银两,我去得又急,只能把铺子先抵押了。”
她这话说得隐晦。
可陆老夫人听完却直接挑了眉,什么没有多余的银两,拿铺子先抵押,要是有钱,王氏那么重脸面的人会拿铺子抵押?简直笑话!想到当初王氏进府的时候拿得嫁妆也不少,如今竟是沦落到拿铺子抵押了。
他们侯府可没拿王氏一个铜板。
那这钱去哪了?当然是送回到她那个娘家去了!
想到那个王家隔段时间就要置办一次宴会,请得还是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和酒楼,她心里就气得不行。她还当王家家底这么厚,没想到竟是王氏掏的银子,好啊,她这个儿媳还真是好啊!
嫁到他们陆家都二十多年了,竟还只是向着她的娘家。
陆老夫人本来对王氏成见就很深,此时想到这么一番事,对王氏的意见就更大了。
不过她也没在这个时候有所表露。
只是沉着一张脸打开盒子翻看起来,看到上面十几张银票的时候,她的脸更加黑了,可看到底下那三家铺子的单契,她却有些发怔,这粮铺和糖铺都不值钱,可这脂粉铺子可是王氏手上最赚钱的一家铺子了。
这三家铺子加起来可是超过她挪用嫁妆的钱了,她可不信王氏会这么蠢,更不信王氏会这么好心。
把那三家单契压在桌上,陆老夫人看着萧知问道:“这三家铺子是怎么回事?”
“回您的话,这就是二嫂拿来抵押的铺子。”萧知低着头,眉目温顺的回道,除此之外便没再多说一句。
可她不说。
如意却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老夫人,五夫人好脾气,奴却不得不斗胆说上一句,原本侯夫人只给了两家铺子,这脂粉铺子她原本是不肯给的,要不是五夫人聪慧,恐怕侯夫人便只打算拿那几千两银子和两家铺子交差了。”
“如意!”
萧知回头,温柔的低斥一句,“不可胡说。”
说完。
又朝罗汉床上的陆老夫人看去,跟着一句,“母亲,没这么严重,我想二嫂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后来我同她说了,她便立马把这间铺子给我了,您别听底下丫头胡说。”
陆老夫人听着这番话,脸色不仅没缓和,反而越发黑沉了。
什么一时糊涂?
王氏根本就是不想给,这次要不是老五家的机灵,恐怕还真得便宜她去了,想到自己这个二儿媳,原本也是正经的世家出身,可现在又是不知羞耻的挪用儿媳的嫁妆,又是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可亏得没再让她管家,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家被她管成什么样子!
不过——
这次老五家的,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她原本也只是打算给她一件差事,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没想到这才一日的光景,她就把这差事都完成了,还十分圆满。心里估量了一番,她脸上倒是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把那些东西全部让平儿递给了萧知。
又冲她说道:“这件差事,你做得很好,等明日你便拿着这些东西去善行斋。”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跟着一句,“正好明日是善行斋一月一度的例会,你过去的时候保不准还能见到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