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倒是先乱起来了。”
后头的话有些重,说完还朝李氏几人巡视一眼,沉了些嗓音,道:“都听明白了吗?”
李氏心里气得要死,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竟然还要帮这个害她儿子成这幅模样的孤女充场面?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可她就算再气再恨,到底还是不敢在明面上违背陆老夫人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就咬着牙不说话了。
不过,她眼角的余光还是朝王氏那边转了一眼,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她也就算了。
左右是从来都没碰过那玩意。
可王氏不一样啊,她这个侯夫人,当了二十年的傀儡,好不容易碰了几个月中馈就被人打了这样大的脸面,以前那个宝安也就算了,怎么说也是天潢贵胄,王府千金,可这萧知算个什么玩意?
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一个孤女。
啧!
她就不信王氏能吃得下这口气!
既然什么都拿不到,那就不如好好看这场好戏算了。
不过——
李氏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狐疑,她跟王氏从做妯娌的那一日起就开始在斗了,到现在都快斗了十多年了,虽然不能说是王氏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但王氏是个什么情绪,她隐约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的。
她能看出在老虔婆说完那番话之后,王氏眼里的确是闪过几分戾色和不甘的。
可这抹戾色和不甘很快就消失了。
而后她就看到了一抹讥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王氏以为老虔婆还会把中馈交还给她不成,还是说,她笃定那个孤女不能堪此大任?但她冷眼旁观这么几日,虽然不喜欢这个孤女,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些本事。
如今陆家这些好名声不就是她弄下来的?
甚至,她这几日出门吃茶的时候,还听到不少眼高于顶的贵妇人在夸赞陆家五夫人为人大方、处事周到呢。
那王氏到底是哪来的把握?
李氏心里狐疑不止。
王氏自然是看到了李氏的目光。
她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余光都没往人那处扫去一眼,她是生气是愤怒,被一个小小的孤女抢了中馈打了脸面。
这口气,她咽不下!
但是——
她想到昨儿夜里听到的那番话,眸光微闪。
她是不行了,但有人还是可以的如今府里是没人,但马上她们府里就要来人了呢。到那个时候,还有这个孤女什么事?
想到这。
王氏心里淤积着的那口气倒是渐渐少了下去。
陆老夫人眼见王氏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心里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当王氏是已经认命了。
是该认命。
她还没死呢,就作践到她头上来,正好趁此机会让王氏认清楚现状,别以为自己出身王家,就自持高人一等。
白玉为堂金做马的王家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王家
想到王氏的嫁妆,又想到每逢十五就要举办一次茶会的王家,陆老夫人脸色又黑了些,心里还是气得不行,看向王氏的目光也冷了许多,不过,她也没在这个时候表露什么,语气淡淡的同人说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没什么话,那这事就这样定了。”
“平儿。”
陆老夫人冲侯在一侧的平儿抬了抬下颌,“把对牌送过去。”
平儿轻轻应了一声,便抱着盒子低着头朝底下走去,直到走到萧知跟前才福了福身,恭声喊道:“五夫人。”
没有人瞧见她此时握着盒子的手是有些抖的,她没想到这位五夫人真的做到了,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她真的拿到了陆家的管家大权。
她,没有选错。
“劳烦平儿姑娘了。”
萧知看着人,柔柔说道一声,脸上表情未变,只有朝他伸出去的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意为安抚。
眼见平儿情绪逐渐转为平均,萧知便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盒子握在手里,低头看去,那漆金红盒里正放着两块对牌,一模一样的两块白玉对牌,上头雕着陆家的家徽,是孔雀的纹样。
萧知修长的指腹轻轻滑过那上头的图腾,时隔半年有余,她再一次拿到了陆家的对牌了。
“老五家的——”
陆老夫人看着萧知低着头,握着盒子的手还有些发抖,只当她是太过激动以至于惶恐了,便笑着同她说道:“不必担心,你这几日的差事都做得很好,府里的几个管事嬷嬷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平日里你有什么不会的便去寻她们。”
“或是来寻我。”
她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温和。
萧知压下心底的思绪,盖上眼前的盒子,起身冲陆老夫人福了福身,口中柔声应道:“儿媳知道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