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知,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两人背地里有一段机缘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身边的那些人不是江湖百晓生,就算细查也肯定会有偏漏之处,何况就算真的是那百晓生,恐怕也还有一两桩事是不知道的。
唯一有些奇怪的
就是她对陆承策和陆家人的态度。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人曾欺负过她不曾?
想到这。
陆重渊又想到前阵子庆俞同他说得话。
因为那个崔家女要进门的缘故,导致府里那些管事又生了旁的心思,难不成是那群混账东西又欺负她了?
这个可能倒是很大。
陆重渊垂眸看着萧知,皱眉问道,“有人欺负你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眸半眯,扣在轮椅上的手也逐渐收了起来。
但凡她应一声“是”。
那群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萧知闻言却是一愣,她仰着头看着陆重渊,见他面上的神色,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声音清脆的同陆重渊笑道:“没有的事,他们哪有这个本事欺负到我?”她说的是实话,底下那群管事虽然心思各异,如今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但想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却是无稽之谈,她还不至于没用到被几个家奴欺负。
“那你——”
陆重渊不明白,既然不是有人欺负她,那为何她还会露出这幅表情?仿佛有什么事纠结在心中一样。
抿着唇,望着她。
他依旧不曾收回目光,半低着头,探究着她脸上的神色,仔仔细细,不曾错过一点一滴。过了好一会,他似是想到什么才又开口问道:“你可是想要继续管家?”
倘若不是被人欺负。
那么如今能让她产生这样情绪的,恐怕也就只有这桩事了,崔家女即将进门,而她手里握着的管家大权不日就要送出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想要陆家的中馈,区区一个侯府,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何况陆家这些人,最是忘恩负义不过,替他们Cao心,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
她若是喜欢,帮她一把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若是喜欢”陆重渊望着她,不等他说完,萧知就把话接了过去,“我不喜欢。”
斩钉截铁。
没有一丝犹豫。
她从来都不喜欢管家。
刚嫁给陆承策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身为侯府的宗妇,又是长辈赐,自然不可辞,但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日子。
她那会年纪也不大,正是爱玩的时候。
却因为这个缘故,得整日拘着性子,一起床就得听底下那些人说道这个缺了,那个少了,哪家铺子又赔了,哪个庄子今年的收成又不太好。
以此种种。
吵得她脑仁都冒疼。
可她没有拒绝的可能,也没办法拒绝
她知道陆承策对家人的看重,也知道他最希望的就是内宅平安,这样他才能安心在外头公干,所以纵然再不喜欢,她还是十分用心地管着家。
为得就是让他在外头可以安心。
至于成为萧知后,她那么汲汲营营的想要拿到中馈,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可如今。
她早就不想要这个中馈大权了,谁爱要谁拿去,她不稀罕。
萧知知道陆重渊在想什么。
她今日的确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却不是因为外头那些管事的事,也不是因为什么中馈不中馈的,而是因为前阵子师父和她说得话。
【“阿萝,你是不是喜欢上陆重渊了?”】【“你已经被陆家人害过一次,难不成还想要在同一个坑里再摔一次?!”】【“那好,你既然不喜欢他,等治好他的腿,你就随我离开。”】这是当日师父与她说的话,她可以在师父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上陆重渊的时候,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这回事。”
却在师父要求她离开的时候,犹豫了。
明明很早以前就想过的,等到洗清父母的冤屈,等到陆重渊的腿好了,那她就离开,如今哥哥和师父都回来了,父母的冤屈肯定可以洗清,而陆重渊的腿也在一日日变好。
可她却犹豫了。
她跟这个男人共同生活快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半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例如对一个人的看法。
从最开始满怀担忧和恐惧地来到五房,成为他的冲喜新娘,到如今可以坦然的和他坐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书。
她早已经习惯和他同起同眠了。
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他总会在她危难的时刻出现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把她护在自己身边。
即便什么都不清楚。
他也会选择站在她的身边。
他会等她一起吃饭。
虽然总是别扭的解释“自己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