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熹年咬牙切齿道:“他胆大包天,勾引了我弟弟。”
“他确是美貌……等下,你说什么?他勾引你弟弟?你弟不是男的吗?”裴珩懵了,问道,惹来蒋熹年一记眼刀。
“我弟难道还是女的不成?”蒋熹年气得坐不住,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那小王八蛋!我们家就剩了我和我弟弟,我不能留后,就指望他继承香火,他又不知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把小愈哄骗得牢牢的,一点也不听我的话。”
裴珩意动,在心底叹道:为什么云卿不能像他弟弟一样,好个南风呢?
“你想怎么对付沐雩?”裴珩踌躇地问了,又说,“只怕你棒打鸳鸯反叫他们更加情比金坚。”
蒋熹年一掌按在桌上,足有三寸厚的百年金丝楠木桌面被击出个掌印来:“难道还要我祝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吗?”
“我是怕你真的弄死了沐雩,反倒你们兄弟之间生了龃龉,伤了感情……”裴珩说。
“哼。我自然不会用那么低劣的手段,我要让他自己离开小愈的身边。”蒋熹年说完,心头涌过各种Yin暗的想法,说了那么久,回来坐下来也没喝一口茶,这会儿才觉得口干舌燥,伸手一捞,“杯子呢?”
“你捏碎了……”裴珩轻声说。
蒋熹年斜睨着他:“你也是,我催了你多久了要你选秀纳妃,你不愿意花那么多钱选秀,那就挑几家大臣的女儿入宫,你看看你都几岁了?还以为自己二八年少正茂呢?”
裴珩磨耳朵地听着,习惯是习惯了,可心中也有几分厌恶起沐雩来,都怪他,不然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挨云卿一顿骂?真是殃及池鱼,再可怜不过了。
*
沐雩被蒋熹年威胁之后也心神不宁。
自从撕破脸之后,顾伯也不装了,拿着扫帚要赶他出府。
他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家,身体孱弱,沐雩反倒一点力气也不敢用了,他怕他稍一动力,顾伯就一命呜呼了。
若是那样,安之还不恨死他了?
顾雪洲也怕沐雩不小心回手把顾伯弄死了,一直护着顾伯,也不愿意看到沐哥儿被打,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是他硬生生挨了好几下揍,脸上都刮到竹丝。
沐雩心疼得要死,顾雪洲还推他出门,塞了他一叠银票:“你先出去几日避避,去你舅舅那里,或者去找顾师傅,我会和顾伯好好商量的,到时我再接你回来。”
沐雩气到跳脚。
仔细想想,现在这情况,他和他妈当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父母单飞,没名没分,不能光明正大地厮守。
不,他怎么能拿安之和那种人渣败类相提并论。
可沐雩想想还是好生气,他现在和被养在外面的外室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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