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老狐狸是打算退出三个小的,再偷偷捧起已经被打压得死死地老二吗?
仔细回味一番,许婳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咯吱”
此时,外头殿门突然被推开,传来响声。
许婳和元崇帝同时皱眉,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不多了。
许婳匆匆收拾了下自己的仪容,正转身要离开,连袖口带手都被元崇帝在身后拽住,“好好想想朕的话,培养你六年,朕不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
说完,元崇帝缓缓松手。
等待许婳来的领事太监进来,见到元崇帝苍白的脸色,又瞧许婳慌张的神色,心中料定这是许婳办成事了,忙催着许婳出去,别让人看到了。
临走前,许婳回头看了一眼龙床上的元崇帝,一个到残喘时还不忘用心计的权谋者,他的话,多半是不能信的。
出了仁政殿,早有赵胥的人接应许婳出宫。她原以为赵胥会马上见她,谁知赵胥的人只传了话,说赵胥信任她,眼下赵胥有别的事忙着,下次再和许婳谈以后。
许婳一听有点懵,吐槽赵胥的心也太大了,便一身疲惫回家。
佩儿早准备了热水沐浴,许婳脱了只省肚兜,坐进浴桶里,身边只留下佩儿添水拿东西。
佩儿刚加了一桶热水,小姐不喜欢别人帮她洗澡,佩儿便挽起袖口去叠小姐换下来的衣裳,边念叨起今日从柳氏那听来的消息,“小姐,陈家表少爷的婚期定了,您知道吗?”
许婳坐在浴桶里,舒服得闭上眼,上次舅母张氏特意过来说了陈行之的婚事,她边猜到陈行之和林家的婚事八九不离十了,便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小姐的回应,佩儿想到自家小姐到这个年纪还独自一人,不由替小姐抱不平,“听说婚期就在正月,娶的是林首辅家的幺女。这陈家表少爷也是命好,当年逃婚名声都臭了,如今站错队被浏阳王牵连,还能做林首辅的女婿,真是便宜他了。”
许婳听佩儿语气颇不甘,睁眼后睫毛带着水雾,她用帕子擦了后,反问佩儿,“林首辅家的幺女,可是从小养在林家老太太跟前那个?”
“就是她。”佩儿叠好衣裳,点头道。
“可惜了啊。”许婳若有所思地说到。
待沐浴后,许婳从浴桶出来,佩儿才想到方才忘记说的重点,愁眉道:“等年后,陈家肯定会亲自过来送请帖,到时候小姐就推了,说不得空吧,省得去了糟心。”
闻言,许婳笑笑,对着镜子抬起水葱似的手梳头发,“我有什么好糟心的,不过是我不要的男人,他们林家爱要那就拿去罢了。这次,我可还真要去,指不定有天大的热闹在等我。”
陈晟是武总教头,虽说官品只有二品,手中也没兵权,却有二十几年的禁军经验,凡事晋阳城的武将,谁都得给陈晟卖个面子。这么一来,那些皇孙贵族自然也要和陈家来往,到时候陈行之的婚礼,除了太子尊贵可能不会亲到,其他几位皇子都会去贺礼。
眼下时局动荡,等陈行之婚礼那天,肯定会有数不清的看点。
到时候多看看,说不定能让许婳瞧出日后的路来。
沐浴完,许婳刚躺上床,就看到佩儿瘪着嘴像有话要说。
“佩儿,你有事?”
“小姐,都说我们做奴才的不该过问主子的事,可这话奴婢憋在心里头实在难受,想求问主子一件事行吗?”
佩儿是从小跟许婳长大的,她难得看到佩儿会这般郑重又心急地问,便点头答应了。
“哎,这话奴婢也是前几日听了送嬷嬷说的后,才一直担心。”佩儿道,“主子可是因为之前陈家表少爷逃婚,伤了心,不敢再有配娶的心了?”
“自然不是。”
已是古代超大龄剩女的许婳还觉得自己年轻着,并不急着嫁人,且婚姻这事,本是用来让自个生活锦上添花的,若没寻个让自己顺心和美的,还不如不要的好。
“既然如此,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就不见小姐对哪位男子上心?就是眼下和五皇子有了赐婚,小姐也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奴婢不是想着主子一定要有个归宿,是怕主子还沉浸在过往,不得开心。”佩儿说着不禁落泪,这些年小姐一路从闺阁小女儿到朝堂吃了多少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许婳心头一暖。
穿书前许婳并不曾得过这般关心,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可真要说起对陈行之的感觉,以往也只是能嫁,却也没到喜欢。至于现在,要说能让她记到心坎去的男人,还真没遇上。
见佩儿眼眶越发红了,许婳忙起身替她抹眼泪,“傻丫头,你瞧你家小姐是那种受了打击起不来的人吗,陈行之对我来说早就过去了。人活这世上,又不是一定要有婚配才能过活的。快些去擦擦脸,可别冻裂了。”
边说,许婳边捏了捏佩儿红扑扑的脸。
等佩儿走后,许婳躬着身子缩成一圈睡在被窝里,数数日子,没几天便是新年了,等陈行之的婚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