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点了灯。
靠在他床上睡着了的是小郡主,她大概是累了,又大概是他推门的声音隐没在了雨声里,总之,她还没有醒过来。
方天扬蹑手蹑脚地往进走了两步,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孟舒苓怀里,抱着他带来的那根电棍。她为什么跑到他房间里来找电棍?
他又四下看看,屋子里不少东西都翻找过,孟舒苓显然没想瞒着他,翻出来的衣服有好几件都还躺在地上。
方天扬的大脑空了一下,而后飞快地被各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愫填满。
他踮着脚快步走上前,犹豫了两秒,而后轻轻抬手想将电棍从孟舒苓怀里抽出来。
“落落,落落。怎么抱着这个东西睡?太危险了。”
孟舒苓显然没有醒清楚,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感觉到有人要抢走她的东西,就不满地抓得更紧了。
“落落,听话,这个东西危险,不能这么拿着睡觉。乖,松开。”方天扬放柔了声音,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在她耳边说着。
觉察出有人在跟她说话,孟舒苓又迷糊着睁开了眼:“你不许跟我抢。”
“好好好,不跟你抢,就是先放好了,等明天睡醒了再给你好不好?”方天扬慢慢将电棍抽了出来,还不等他把东西放一边去,怀里没了东西的孟舒苓忽然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
“方天扬?”
“我……”方天扬忽然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他衣服还shi着在滴水,可身体却腾地像烧起来一样。
也许是感觉到怀里的东西太chaoshi太凉了,孟舒苓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方天扬也正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像是忽然都清醒过来了一样,猛地离开了对方。
“你……”
“你……”
异口同声,让这有些暧昧的气氛更为尴尬了。
孟舒苓抿了下嘴唇:“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方天扬撇过视线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孟舒苓不敢说话了,她垂着眼帘,感受着脸上的一点点灼热感。
安静了有一会,方天扬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跑到这睡觉了……”
“我,”孟舒苓犹豫了一下,话将出口,却是猛地改换了语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我派人去查了,你早就离开沈府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说的话蛮不讲理,可语气却不是咄咄逼人,有种刻意放冷了语调的生涩感,方天扬闻言,一下笑了出来。
他转过身,半跪在孟舒苓面前,让自己的视线与她近乎齐平:“落落,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孟舒苓顿了一下:“胡说,我跟你说正事呢。”
方天扬忍着笑意,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说正事。我回来这么晚,肯定是因为有人找我啊。”
方天扬挑眉,脑海中是刚才的场景。
威严的帝王平静地看着他,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谁的人”。简单直白,那是上位者对没有任何威胁的人的态度。
那时他几乎没有犹豫,便微勾了唇角道:“圣上若想,那草民就是圣上的人。”
一个回答不好可能就惹祸上身的问题,在说出来时却好像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不能只看表面就尽信了的。
“谁找你?”孟舒苓问他,却在眼神与他相会之时又忙撇开去。
方天扬知道她害羞了,他心里没来由地就高兴起来,只是也不再逗她了,开始说起方才的事来:“这件事说来还有点复杂,不过我觉得,该告诉你。”
他起身,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孟舒苓身旁。
“是圣上找我。”
“什么?”这事出乎孟舒苓的意料。圣上,圣上怎么会找方天扬,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带走?
“这话我只敢偷偷跟你说,落落,你们这位圣上还挺有意思,他怀疑我,还试探我。”
“什么意思……”朝堂上的事孟舒苓毕竟所知不多,虽她见过隆昌帝多次,可大多都是闲话逗趣。圣上在她眼里,一向就是位和蔼的长辈,故而对方天扬的话,她自然也想不甚清楚。
“他问我是谁的人,问我对与大皇子去幽州一事如何想,又问我在王府里过得怎么样。”
“那你怎么答的?”
“当然是打马虎眼顺便讨好他了。”方天扬笑笑,“那可是圣上,肯定得跟圣上打好关系吧。”
“那你……”孟舒苓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忽然又觉得这么问又好像是不信任他。可她其实是信他的。
谁知方天扬似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没怎么说和你大哥有关的,不会让圣上以为王府是和大皇子站在一起的。”
已经很多次了,无需她开口,那人就能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想知道什么。甚至有时候,他们会想到一样的方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