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你离婚,”黎青荇发狠道,“除非我死。”
她的怒气中多少带点色厉内荏的惧怕。一想到那个可能,心脏就像是被针刺一样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
她怕得发抖。
程适只是看着她,神情是波澜不惊的一贯从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高挺的眉骨和深陷的眼眶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Yin鸷。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回复我。”
没有人比黎青荇更了解程适。这种客气商量的语气,其实他已经做了决定。他是认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让人憋闷得喘不过气。在那双无力地握紧的双手旁边,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桌面上,砸出细微的声音。
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对不起”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哽咽着说:“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我早点喜欢上你就好了”
程适没想到她会哭,更没想到她会道歉。黎青荇从来都是骄傲的,强大的,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示弱。
他闭上眼,凝如鸦翼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几下,只有紧抿的唇角泄出一丝痛苦的思绪。纤长而过分苍白的手指按住太阳xue,忍受着阵阵突如其来的疼痛。
缓缓呼出一口气,程适睁开双眼,神色变得温和,带着自嘲般的颓然,平静地说道:“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没有错。”
没有人能够独自左右命运。同样,一件事的最终结果也不会仅仅是一个人造成的。
那不是错。只不过是——原本就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在擦身而过之后,继续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而已。
以错误的方式开始,以正确的方式结束。
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不!”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后,黎青荇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男人的腰。
“别离开我,哥哥。”她瑟瑟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抬起那张被眼泪沾shi的狼狈的脸,皮肤白得透明,嘴唇却显得更鲜亮了,像是两片薄薄的花瓣。
黎青荇有个小习惯,她犯了错要求饶,撒娇的时候,喜欢叫程适哥哥。
初遇时他比她大一岁,理所应当的,她叫他哥哥。那时的程适是喜欢黎青荇的。
那时的黎青荇,其实也是喜欢程适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以至于很多年后,她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喜欢的种子,那么早就已经种进心里,生根发芽,到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怎么可能放手?她怎么割舍得了?
看到那双被泪水浸染得温软无害的眸子,程适失神了一瞬间,心脏竟然有些发紧。
他始终有一丝犹豫,说不清是为什么
那两瓣柔软的唇突然印上了他的喉结。黎青荇一边圈着他的脖子亲吻,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模模糊糊的甜腻声音。
“才不会放开呢。”
程适沉下脸,想要推开她,却被女人抱得更紧,四肢并用地缠上来,激动地,忘我地,甚至是有些疯狂地吻遍他每一寸皮肤。
“唔嗯哈”两个人都喘息起来,黎青荇得意地笑了起来,痴迷又珍重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哥哥,你还是那么容易心软。”
她坐在男人腿上,双手慢慢伸进他的衬衣下摆,在腰窝上轻柔地刮了下。
程适隐忍地闷哼一声,半边身体酥软下来。和黎青荇的情况不同,他的身体很敏感,几乎到了另一个极端。
黎青荇勾起唇角,眼里的泪光还在隐隐闪烁着,映照出那份炽热的疯狂。
“哥哥,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只要一想到,我离开之后,会有其他人这样对你”
双手一寸寸抚摸着他的身体,声音里也满含着眷恋,她叹息似的呢喃着:“我怎么能答应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更了解你,更适合当你的妻子。”
说到这里,她忽然有点红了脸,低下头,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心中无限柔软,轻轻叫了声:“老公。”
“看来不了解你的是我。”程适终于开口,“你想做什么?”
黎青荇红着脸,不说话,伸手去脱他的裤子,程适按住她的手,罕见地流露出一点羞怒和惧色,“阿荇,别闹了。”
她弯腰,嘴唇碰了下他的手背,笑着说道:“不行啊。我忍了好久,忍不住了。”
“哥哥,我爱你。”
她神色虔诚,要低下头去亲吻他慢慢挺立起来的Yinjing,被程适钳住下巴,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良久,他开口,声音低哑,眼神幽暗,“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