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一下队长就可以了。”夏栀头也没有回,抬脚步入了屋檐外。
其实这么久,她一直想帮汤桂美改改这个懦弱的性格,但是现在看来成效不大,在屋檐下停这么久,身上已经感觉到冰凉,她必须回去换衣服了。
李曼腹部痛的厉害,没想到夏栀真走了,俨然跟当天晚上,不顾生死去救火,判若两人。
不过细想,夏栀这个人素来恩怨分明,别人对她好,她会加倍奉还,若是有人对她不好,她也很难以德报怨,她李曼以前与夏栀针锋相对,没少陷害过人家。
“桂美,刚刚我主要是为了气她,不是针对你的,我今天痛经,实在痛得太厉害了,你扶我一把吧。”等身旁只剩下汤桂美,李曼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小腹的这种痛,痛得十分陌生,她感觉自己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如果汤桂美再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汤桂美本来就好说话,刚刚见夏栀走了,其实心里已经动了想走的念头,但是此时李曼这么哀求她,她又狠不下心来,
“那我扶着你,我们去旁边社员家里喝点热水。”
李曼使尽了力气,勉强直起身子,忍痛扶着柱子穿好了蓑衣,整个人半搭在汤桂美身上。
好在旁边不远处就有几户人家,汤桂美选了一家开着院门的,走了进去。
堂屋的门槛上坐着一位40来岁的妇女,虽然她们同在一个大队,但是在不同的生产小队,基本没有打过照面。
“两位年轻姑娘,这大雨滂沱的,可有什么事?”妇人见着来人,站了起来。
她一双锐利的眼睛往两人身上扫了扫,最终在李曼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这姑娘可是生病啦,生病了就不要往别人屋子里带,不吉利。”作势就要赶人。
汤桂美已经走进了屋檐,把李曼往门槛上一放,连忙解释,“婶子,我们是来下乡的知青,今天刚在队部看招工通知,我朋友正好来月事,淋了雨肚子疼的厉害,有劳您给碗热水喝。”
看她语气诚恳,那个婶子也没有了刚刚的厉色,“行吧,我去倒碗水来,月事在身上,不要坐到大门口,你把她扶到厨房来。”
汤桂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把李曼扶到了厨房门口。
一碗热水下肚,李曼感觉腹部暖和了些许,但是也好像没有起多大的作用,以前在城里,她妈来月事肚子疼,喝一碗红糖水就能缓和许多,可是此时在乡下,糖是好东西,期待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泡一红糖水,想都不要想。
“热水也喝了,就把人扶回去吧。”那个婶子看着李曼脸色苍白得吓人,生怕在家里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赶紧送客。
没有办法,汤桂美只好去扶人,李曼此时已经坚持到了一个极限,她只想找个地方躺着,人也接近昏迷,一个起身的瞬间,人便向后仰去。
汤桂美哪里扶得住,只看着她就这样从门槛上滑落到地上,顿时只觉得手足无措。
旁边的婶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叫一声,手里的瓷碗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孩子他爹,大娃,不好了,快来人!”
厢房里面,应声跑出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里屋的厢房里也跑出来一个小姑娘,中年男人最先走近,在看到倒在门槛边的李曼时,中年男人呼吸一滞,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呼吸尚在,看着自家老婆,问道:
“孩子他妈,出什么事了?”
那个婶子尚未回答,后跑出来的小姑娘又是一声尖叫, “妈,你…你看她的裤子都是血!”
小姑娘不知道月经是什么,可是两个大男人知道,当即背过身去。
旁边的婶子也没有办法,从屋里找了块破布给李曼遮住血污,又指挥两个男人抬了一块门板出来,叮嘱道:
“赶紧把她抬到卫生所里去,放下就赶紧回来,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也怕李曼在家里出事,到时扯不清,拿着蓑衣把她的身体盖了盖,趁着屋外的雨小一点时,和自家儿子一起快步抬着她往外面跑。
男人们做起事来,有力气速度也快,不过半个多小时早晨,便将李曼抬到了卫生所门口,又手脚麻利的将它从门板上扶下来,坐到卫生所门边,没有多做停留,便告别回去了。
虽然天气情况不好,但是卫生所却一直是有人的,这几天连着下雨,许多人在外出时滑倒摔伤,或者扭伤筋骨,也有老人小孩,因为天气变化感冒发烧,卫生所里忙得不可开交。
红旗大队的卫生所环境还不错,屋子挺宽敞,到了目的地,汤桂美连忙叫了人来帮忙,连拖带拽,把李曼弄到了屋里。
在乡下的卫生所,看病是不用分科类的,基本上一般的常见疾病都能整治,在观察了李曼的症状以及裤子上的血迹之后,四十来岁的女医生让汤桂美把带有轮子的担架挪进了布帘里。
女医生下手利索,很快便拉开帘子,走了出来,在看到汤桂美后,感叹似的摇了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