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谓也。……”
等等,听着有点耳熟,林蓁一看书名,似乎是一些杂文散文的合辑,再一看文章名字,哎呀,这不是贾谊的嘛,这文章可比林毅斋买回来的那些程文写的好多了,可见,自己文章写不好,还是读书太少,不,读好书、好文章读的太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靠从前读的杂七乱八的程文,自己能写出好文章来才怪!
月儿静静坐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抱怨道:“二毛你怎么不读了,你接着读啊!我给你的书好不好?”
林蓁这会儿也不跟月儿计较她叫自己二毛的事儿了,他点点头,一边翻,一边接着读给月儿听,读到最后一篇,他扫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站起身来,道:“好,月儿,最后这篇写的最好,我读给你听听……”
“治天下者定所尚,所尚一定,至于万千年而不变,使民之耳目纯于一,而子孙有所守,易以为治。故三代圣人其后世远者至七八百年。夫岂惟其民之不忘其功以至于是,益其子孙得其祖宗之法而为据依,可以永久……”
半天读完之后,林蓁激动地问月儿:“怎么样……怎么样?要是我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我立马就去考秀才……”
月儿捡起块石子往林蓁身上一扔,笑道:“瞧瞧你这点儿出息!考秀才有什么了不起呀,我告诉你,我大姐定亲啦,我那姐夫就是咱们chao州揭阳县人,他姓翁,虽然家境也有些贫寒,却很有学问,他今年才十八岁,我爹说了,他将来一定会高中进士的!”
林蓁嗯嗯的听着,他其实不太知道月儿的姐夫中进士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才刚开始学八股文,他一直在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国图、北图的,有估计也不让他进,家里这些书看看就看完了,水平都很一般,加起来还不如月儿带来的这本有用,可是读完了,他再到哪儿去找点类似的书来看呢?
“我说你,阿蓁!你听见没有呀!”林蓁正在那儿苦思冥想,忽然月儿抬起小手,拽了拽他的耳朵,林蓁恍然回过头来,道:“啊……听,听见了……”
月儿两道淡淡的柳眉一竖:“你听见什么了?我正跟你说呢,我也是有大名的,我叫月华,我大姐叫婉华,二姐叫素华,我说你到底记住了吗?”
林蓁一笑,故意道:“记住了,记住了,你叫婉华……”
月儿一下子就生气了,跳起来在院子里追着林蓁,林蓁抬腿往鸭寮那边跑去,月儿怕鸭子跑过来啄她,不敢动了,站在原地指着林蓁喊道:“林二毛,你过来,不,你别过来了,我不和你说话啦!”
林蓁心思一转,故意从鸭寮里挑挑拣拣,找出了一只最可爱的小黄鸭,抱在怀里,道:“哎呀,小鸭子,我给你起个名字,叫月华吧,你看你黄黄的,亮亮的,就像月亮照下来的光一样嘛……”
月儿踮着脚看了半天,她也很想把绒绒的小鸭子抱过来玩玩,听见林蓁拿她的名字打趣,她忽然也不恼了,笑道:“你拿过来给我玩,我就原谅你。”
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大半天,林老太太那卤鸭子也卤好了,还捡了几枚新鲜鸭蛋,交给月儿带来那两个仆人,让他们一并带回去,把月儿送到院前,林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家把那只小鸭子抱了出来,交给月儿,道:“我这些日子被这个八股文弄得焦头烂额,没空去找你玩儿,这小鸭子送给你了,我教给你,怎么喂他……”
林蓁絮絮叨叨对月儿说了半日养这小鸭子的办法,月儿则喜滋滋的把小黄鸭抱在怀里,头一点一点的听着。小鸭子也很老实,最后才“嘎”的轻轻叫了一声,算是和林蓁告别。
“二毛,你就叫二毛吧……咱们走啦!”月儿轻轻摸了摸小鸭子头顶的绒毛,得意的抱着鸭子,带着两个仆人慢慢的迎着天边一抹微红的夕阳落霞,往她村头的家里走去。林蓁则锁好院门回到家里,接着看书去了。
第18章
原来林毅斋的父亲在族里排行第三,他父亲去世之后,林家大族里多按这个排行来称呼他,或者就是叫他的字“子坚”,林毅斋见自己的恩人来访,赶紧拱手行礼,将他们一行人让进屋内。双方叙礼坐定之后,那生意人开口对林毅斋介绍自己,道:“我姓张,名成,贱号桂堂,在南直隶苏州府做字画生意……”
张成一开口,林家其他人不明就里,林蓁心里却一阵激动。原来自打去年他问系统怎么才能让大毛有机会去学习画画之后,系统告诉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刺绣”,还说了两个字“吴中”,他就一直试图寻找机会让程氏把大毛画的东西绣成刺绣,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看到。功夫不负有心人,年初城里布庄送来一批白帕子,让程氏自己想到底绣什么花样,林蓁就让林大毛画了一套花鸟鱼虫的绣样图,送到庄子里一看,人家喜欢得很,让程氏照那样子去绣,绣好之后据说很快就卖完了。
林蓁那时以为会有人找上门来,谁知这都一年过去也没动静,尽管林家赚了点钱,林大毛学画画的事儿却还没有一点着落,不过林蓁现在对系统很有信心,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