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千里眼顺风耳?”
塞缪尔自己都觉得自己越说越离谱。
“我的原型不是那个,至于是什么,看你什么时候猜到吧。”苍殊只一笑置之。
他懒得再撒谎,也没必要撒谎了。
他的精神力外放距离那么远、超出常识,而且目前除了他也没有哪只雄虫会外放精神力做这种事,还能与雌虫共享的。按说别虫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那去,但是,在场的,除了塞缪尔这只是真傻,其他的,再骗下去就睁眼说瞎话得太难看了。
想到这,苍殊却没什么好遗憾或无奈的,暴露是迟早的事,能隐瞒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时机,也差不多了。
苍殊从一脸纳闷的塞缪尔身上移开目光,看向了一旁最躲闪他视线的丘利特。
他看到了丘利特脸上被抹开的血迹,而自己右边颧骨处被包扎好的伤在药物作用下已经完全不痛了再看对方的神色,真相便也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
苍殊无所谓挑不挑明,但他没打算现在就主动。他还真有点好奇,这只本来都打算跟自己划清界限的虫子,如今又准备怎么做呢?
苍殊只觉得好玩,哪里管丘利特是如何纠结惆怅的呢。
总之苍殊没理这茬。在微妙的气氛中,一行虫今日先返回了旅店,准备休整一下,主要是修整心神吧。然后明天再去完成剩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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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返回比较幸运的是,房间有空余的了,所以苍殊他们又多开了三间,终于能分开睡了。而稍一打听呢,便知道是一群来自帝王星的虫子离开了,想来是温特尔那一伙吧。还真是比预想的更贴心呢。
原本那间双床房,睡着塞缪尔和雷蒙,正方便了雷蒙继续问到之前他主动打断塞缪尔的话题。
塞缪尔对此也充满了交流欲,便继续到:“总觉得我遇到过一次,那是圣菲尔德大人为查尔斯叔叔清除污染的时候,我当时离得近,就差不多是这种感觉,事后雌父告诉我,那是雄大人精神力离体对我的影响。你知道的,虽然我一心只有圣扎迦利大人,但这种特殊的经历当然印象深刻,不可能会记错的,可是,今天这个那也就是两年前的事啊,我应该不会记错的啊”
塞缪尔还是陷入了对自己记忆力的怀疑。
而雷蒙,则是瞳孔倏然一缩,按捺下复杂而翻涌的心绪后,对此前他观察到的一切暗暗思忖起来。
另一边,苍殊的单人间房门被敲响。
一看来客,苍殊还有些意外,丘利特的行动比他预想中更快么。
也是,这只伪正太的里子可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灵魂”,而且丘利特的脾气虽然看着像傲娇,但其实向来利落直接,有事说事,是一即一。要搞基就跟你搞,要收手就断干净,容忍不了不清不楚、暧昧纠缠。
不过,再“英勇”,如今苍殊瞅着,这只虫也还是免不了忸怩好多。雌雄有别,自然如此。
苍殊把虫让进了房间,他坐到床上,也不故意平易近虫邀请对方坐下,直接便道:“你主动来了,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
丘利特跪了下来。
端庄严谨,却也带着一种慷慨赴义和不甘别扭。
按说,对一名尊贵的雄子下跪并没有任何可不甘屈辱的,但丘利特也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份心情有什么不好,因为那就像对那个“雌虫”的文森特、以及爱上了那个文森特的自己的一种证明与纪念。
“丘利特?诺伊斯,为自己曾经对您犯下的无礼致以歉意,并且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丘利特十分恭谨,但并没有惶恐。,
虽然一只曾被自己打骂过的雌虫突然一朝变身雄虫,若要追究起来,恐怕比当年他得罪那一只雄虫的下场还要凄惨百倍但他知道,对方和其他任何雄虫都不同。“文森特”依旧是文森特。?
“这个我没什么可追究的,还有别的吗?”
果然。
但丘利特并不觉侥幸。
他抬起头来,复杂地看着苍殊。“您是,大人是吗?”
苍殊点头。见对方不言,似在酝酿什么,便又道:“你先起来再说吧。”
“是。”丘利特没有推辞,他可没卑躬屈膝的习惯。
站起来,他能与坐着的苍殊平视了,那些踯躅便也坚定平和下来。他缓缓开口:“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怪您骗我,您要骗的也不是我一只虫。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被您骗得那样狼狈时,您就没有一点想告诉我真相的意思吗?在我想要放弃时,您就丝毫不介意就此了断吗?在您的心里,我,可曾有过丁点的分量?”
这步步紧逼、咄咄逼虫的质问三连,还真是有他丘利特的。苍殊心道,其他虫子怕是谁也不敢这样摊开了、挑明了跟他谈感情,狡猾如希利尔,精明如克里斯,傲慢如雷,都不会敢如此的。
还真是个义士,小小的身体里有大大的能量哈。
不过说来,丘利特这样不论自己雌雄身份一视同仁的“刚”,也算难得了。